三百個戴呼吸器的市民突然從海底浮出，他們手中的記憶捕撈網泛着不祥的金光。陸昭明在空中調整姿态，機械臂展開成防護盾："抓緊，我們要進行第37次戰術翻滾。"

"你他媽當這是在拍動作片？！"

當兩人砸進救生艇時，顧沉舟發現陸昭明護住他後腦的手掌裡，攥着那枚二十年前的警校紐扣。戰術目鏡顯示紐扣内側刻着極小的∞符号，與他胸口的疤痕完美吻合。

"根據《機械體記憶管理條例》，我有權保留..."陸昭明的話被突然襲來的記憶浪濤打斷——那是顧沉舟在更衣室偷放懷表時，被蒸汽管道燙傷的細微表情。

救生艇突然被提到半空。機械水母群組成的空中艦隊上，七七嚼着新口味能量膠嚷嚷："最新情報！林晚秋在海底養了隻超~大的記憶章魚！"

顧沉舟擦拭匕首的動作頓住。在逐漸消散的海霧中，他看見普羅米修斯号的桅杆上，二十年前的自己與陸昭明正背靠背對抗暴雨。那時的機械手指曾無意擦過他滲血的虎口，留下至今未消的電路闆紋路。

"建議啟動B97号作戰方案。"陸昭明的聲音将他拉回現實，"成功率68%，但需要..."

"需要你暫時閉嘴。"顧沉舟将紐扣按進他胸口的卡槽，"等收拾完這隻章魚，我們再算二十年偷窺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