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說,時渺渺這張學生照,是真好看啊!
小張看入了神。照片上的少女正是花樣年紀,馬尾高高束起也不顯淩厲,杏眼瞪圓,似乎瞪久了濕漉漉的,天生的微笑唇弧度被她抿嘴壓下。
像是故作兇狠,沒有一點氣勢,奶兇的樣子超可愛。
想象着對面的人,小張不由屏住呼吸,敲字:“能否簡單詢問您一些問題呢?我們節目需要根據各位的情況來進行策劃。”
時渺渺很爽快回說可以。
前幾個問題她的回答都很正常,直到——
“聽說您是高三才轉入F班的,當年為什麼會轉班呢?”
南城星高是一所私立高中,跟其他國際化私立學校不同,星高幾十萬一年的學費,名聲卻很差,南城人心照不宣的說法是,隻有混日子的富二代才會送來這裡讀書玩。
十年前,校董會用高額的獎學金從各校挖來30個免費生,湊在一塊成立了F班,他們之中有中考狀元,有學科競賽一等獎,也有的是體藝特長生。
時渺渺當然不是這些人之一,她是高三才轉進F班的第31人。
“可能是因為我在A班打了姜露?”時渺渺語不驚人死不休。
小張下巴都要掉桌上了,是他知道的那個姜露嗎?最近很火的名媛姜露!?
強行按下要吃瓜的想法,對,他是專業的,不能太八卦!
深吸一口氣,他記錄下來,又問:“那您轉到F班之後,跟班上哪位同學關系最好呢?”
小張本以為,這問題可以收集到什麼感人故事,畢竟節目煽情環節必不可少。
時渺渺的回答再次成功讓他驚呆了。
“你不如問,哪位同學跟我關系比較差?”她随後回道,“答案是:都很差。”
小張頭上凝出豆大的汗水,幹笑出聲,意識到對方聽不見,他打字說:“呵呵,您可真幽默。我們還是聊聊關于您的近況吧。”他飛快轉移了話題。
不同于提問人的煎熬,遠在F國的時渺渺表情無比輕松。
她說得也沒錯啊,想想自己在班裡做的那些事,跟他們關系能好就怪了。
穿書以後系統天天要她演好惡毒女配,可要以一己之力得罪完一個班,得是多麼的人嫌狗憎!作者寫來容易,她落到實處卻不簡單,但這些,她全部都做到了!
時渺渺敢說,自己對言越來說,叫黑月光都太輕,她絕對是月光下那團張牙舞爪的陰影!
她這女配當得,絕對是超額完成任務!
節目組小張繼續抛來的下一個問題:“不知您現在在哪兒高就呢?”
時渺渺瞥了眼剛寫好的辭職信,回複:“算是……即将失業吧。”
沉默了足足五分鐘,節目組小張才發來新信息:“您真是說笑了,時初都是您家的産業,時總一定很希望您回來幫他。”
時初?呵,雲初是她媽媽的名字,如今時初這兩個字越看越諷刺。
時渺渺冷笑,“你不知道嗎?我早就被時懷遠趕出家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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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南城,久候酒吧。
柯景陽站在吧台邊。
他長相白淨,總被人說成小白臉,偏還刻意戴一副金邊眼鏡,桃花眼逡巡全場,跟狩獵似的,媚眼一抛,騷到沒邊。
喝了口酒,柯景陽掃了眼手機屏幕,“卧槽!”驚得差點從椅子摔下來,“他們居然聯系到時渺渺了!”
吧台另一端,男人大半隐在角落中,微弱的冷色調燈光流轉,清冷而迷離,幾個光點落在他身上,隐隐勾勒出雕塑般的輪廓線條。
仿佛天生存在于黑暗中,卻帶着不容忽視的攝人氣質。
手中酒杯與大理石台面輕撞,發出清脆聲響。
言越很平靜道:“你說誰?”
“時、渺、渺!”
那個對你始亂終棄的女人啊越哥!
柯景陽十分激動,當然,後一句他是死也不敢說出來的。
柯景陽現在是娛樂華風傳媒副總,在外是人模狗樣的,到了言越面前還是咋咋呼呼,跟學生時代一樣。
言越低低地嗯了聲,低頭喝酒,不再開口。
裝,你使勁裝!
柯景陽翻了個白眼,他就不信言越聽到時渺渺這三個字,能像表面這麼風平浪靜。
别說八年了,八輩子都不可能。
柯景陽給小張打電話過去,剛一接通,小張含淚控訴:“柯總,您這位老同學太吓人了嗚嗚嗚!”
柯景陽笑了,時渺渺這是對人做了什麼?
“她現在人在哪?怎麼說的?”
“她還在F國,準備回國了,至于會不會來參加節目,她說要考慮幾天。可是柯總……”小張猶豫道,“時渺渺不是說跟你們關系很差麼……”
“她這樣跟你說的?”柯景陽打斷他。
小張一愣,“難道不是?”
柯景陽晃了晃杯中酒,又笑了,“說得也沒錯,是很差。”
小張納悶,問:“那還邀請她來《同學會》嗎?制造沖突看點?”
柯景陽不正面回答,隻挑眉說:“現在除了她,還有别人肯來?”
“還真沒有,”小張小聲嘀咕,“其他人一聽說是柯總您的節目,直說不靠譜就挂電話了。”
柯景陽:“……”真是他的好同學。
在最後,小張忍不住問:“對了,柯總,我有個問題實在憋不住!真的太好奇了!”
柯景陽:“?”
小張:“時小姐當年真打了姜露嗎?那個很出名的姜露!?”
“噗!”這回,柯景陽徹底噴笑出來,“是她,打了打了,三大嘴巴子不帶停的,姜露臉都歪了。”
電話另一頭,小張噎住,這個時渺渺當年隻是個17、8歲的少女吧,這麼猛的?人不可貌相!
可是柯總,為什麼你語氣裡仿佛有一絲絲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