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已經餓了,天色已晚,我們這麼找也不是辦法,先回去找袁兄。”葉閑把手裡的孩子遞給琴連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嘛,前不久我們還高高興興地出來還神,慶祝阿娟有情人終成眷屬,怎麼突然就這樣子了。”琴連連抱着哭鬧不止的孩子,在山間折騰那麼久,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
“這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岑姑娘和阿娟的下人這麼久都沒有出現,想必也是出了什麼事了。”葉閑道。
琴連連覺得葉閑說得有理,她點點頭,道:“那快走吧,趁着天黑之前趕回來帶人趕回來,還可以再找找。”從一開始吓懵到現在,她已漸漸冷靜下來了。這倆主角肯定性命無虞,可是會不會受傷就難說了。
兩人抱着孩子回到了袁府。
袁蒙拍着桌子站了起來,怒道:“誰那麼大的狗膽,敢綁我娟兒,還害我表妹!”
“大人!”下人急急匆匆地跑進來。
“什麼事?”
“方才門口的乞兒交給奴才這封東西。”下人低着頭把書箋交給袁蒙。
袁蒙接過書箋,本來就已經怒意沖天了,看完它更是氣得滿臉通紅,他咬牙切齒地念道:“淩珠!”
“這裡面有什麼條件?”琴連連見狀,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外乎就是前妻懷恨于心,要報複罷了。這幾人有着預定的未來,現在的當務之急,隻是在怎麼把這幾人救回來。
葉閑從進門到現在就一聲不吭,隻是默默地看着。
他心裡焦急着老友以及岑怡嘉的死活,也擔心着郦娟的安全,可是琴連連從在山上到尋找到現在,從吓懵到平靜,一路轉變之大也是讓他始料未及的。方才在山裡焦急還沒怎麼注意,回到了這邊,他就覺得她平靜得過頭了。
“淩珠她要我三日後帶上一半的家當、給娟兒的休書到城西靜水庵後山一聚。”袁蒙黑着臉,把書箋遞給琴連連,“否則郦娟不止性命不保,還會……”他重重地歎了口氣。
葉閑和琴連連接過書箋,隻見上面措辭狠辣,完全看不出是一婦道人家所寫,就連琴連連這個看小說看多的人也看得心驚膽戰,可見淩珠對郦娟是多麼恨之入骨。
葉閑沉吟道:“袁蒙你現在先冷靜下來。這件事我們今晚都回去好好想想如何應對,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搜山,找找喬兄和岑姑娘,以及那兩個失蹤的丫鬟。阿娟的事,畢竟還有緩沖的餘地,我們明日再議。”
琴連連也驚詫于葉閑的冷靜,原本她以為葉閑一路沉默,是因為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悲劇之中,可是他如今居然能分析得頭頭是道。她知道未來才能安下心來,為什麼葉閑他也能做到這麼不動聲色?那可是他多年的至交老友和恩人啊,平日再淡定的人都會有那麼一絲的焦急吧。
袁蒙想想,也是這個理兒。于是他向下人吩咐道:“現在立馬撥出兩隊人馬,全面搜山,務必找到喬公子和表妹,還有那兩個丫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從袁府出來,葉閑對着琴連連說道:“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我還要回山裡找他們,你先回去吧,一個姑娘家的,你娘該擔心了。”
“不怕,我已經拜托袁蒙派人告訴我娘一聲了。就算她要罵,也是我回去之後的事,現在找到他們兩個要緊。”
“你很平靜。”葉閑淡淡地陳述事實。
琴連連聽出他話裡的諷刺,不由反唇相譏:“彼此彼此。”
葉閑沒再應話,隻是悶聲往前趕着。琴連連也賭氣地不再出聲。
兩人帶着詭異的沉默再次來到山腳下。
漸漸地,黑夜到來,然而山上的氣氛比早上來的時候要喧鬧了許多,全部都是袁蒙派出的精兵四處搜尋。
琴連連跟在葉閑身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着。累是一回事,悶又是另一回事了。葉閑從袁府出來到現在就沒再開過口,琴連連覺得難以理解,為什麼他葉閑可以保持冷靜而她琴連連就一定要表現得驚慌失措?她都沒罵葉閑沒心沒肺了好不好?
葉閑走在前方,也有些尴尬。先前在袁府外,他脫口而出嫌琴連連太過平靜,遭到琴連連的反擊,他才意識到人家姑娘也有可能和自己一樣,隻是故作鎮定,但是話一出口,也無法挽回,隻能悶着頭走。
也怪琴連連平時雖然大大咧咧,可是有時總會有一些比較刻意的言行,好像暗地裡一直在謀劃着什麼一樣。
喬烨素來敏感,又加上有個人原因,疑心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葉閑盡管覺得這女子有趣得緊,卻也因為朋友的緣故無法完全放心,可是他最近心裡卻有點小小的變化,本來就矛盾着,剛才琴連連異于常人的表現一出,自然加重了他的疑惑。
“葉閑,葉閑,你看我找到什麼!”琴連連突然出聲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