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獵對騎士的休戰提議不為所動,槍尖對準了他的眉心。
見狀,騎士有些苦惱的歎了口氣——他的确不喜歡打架,特别是跟某些一根筋的家夥打架。
巡獵的複仇永無休止,這是全寰宇皆知的常識。
找樂子歸找樂子,阿哈可不想成為祂的‘複仇對象’。
“你的弓我交給騰骁将軍,你的令使保管了。”這下總該放心了吧。
阿哈輕輕撥開了巡獵的槍尖。
“小心點,捏這兩具軀殼可花了我不少功夫。”
他超認真的!
“就當成是一個驚喜,一份禮物——這可是難得的自由。”
有樂子一起分享,可惜一根筋的巡獵不領情。
想想看,人類的軀體無法長時間承載星神的意識與力量,用不了多久就會自我消解崩潰。
到時候再讓騰骁将軍把弓還回來不就行了嗎?
巡獵還是沒有反應,阿哈再接再厲:“仙舟聯盟算是你的故鄉,怎樣?以人類的姿态再次踏入這裡,感覺還不錯吧?”
見對方沒有動手的意思,阿哈上前一步,主動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這裡沒有巡獵與歡愉,隻有你和我,岚與皮諾奇歐,或者...你也和我一樣,給這具身體取個名字?”
至于岚為什麼會知道這具殼子叫‘皮諾奇歐’,當然是他在聯覺信标動了點微不足道小手腳——一切與歡愉或阿哈有關的名字,在别人聽來,都會變成‘皮諾奇歐’。
下一刻,冰冷的槍尖抵上了他的脖頸。
阿哈:“......”
又來?
阿哈小聲抱怨了一句,“...都說了得小心點。”
人類的軀體太過脆弱,一不小心就會受傷。
受傷了就不樂了。
安全起見,樂子神後退了一步,又把距離拉開。
好吧,看來這條路走不通,那就換一條。
“岚,若是大敵當前,不得已之時仙舟人向你求助...”
騎士的嘴角勾起,語氣意味深長:“不知羅浮仙舟能否承受帝弓司命一箭光矢而不覆滅?”
無休止的巡獵與複仇同樣也會帶來毀滅,這句話放在仙舟人身上也同樣生效。
但并非沒有轉機——若是由人類‘岚’來射出這一箭,一切也許就會不一樣了。
大敵當前?
這下,巡獵終于有了不同的反應。
“說清楚。”他放下了槍。
“年輕人,多給點耐心。”阿哈走上前,拍了拍巡獵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開口:“三天前,悲悼伶人的貢多拉号已經抵達阿爾法星,之後,前往阿爾法星的航線就被不知名的原因阻斷。”
巡獵的語氣依舊冰冷,“蟲群。”
阿哈能通過悲悼伶人和假面愚者獲取額外的情報,巡獵自然也能通過信徒的雙眼覺知這個世界。
被派去疏通航線的雲騎遭遇了蟲群。
“是的,不隻是雲騎,伶人們也在阿爾法星上遇到了蟲群。”
如果隻是簡單的蟲群,悲悼伶人與仙舟聯盟隻要花些功夫就能應對。
可現實卻是——
“伶人們被困在了阿爾法星,雲騎們也陷入了真蟄蟲的幻覺。”
接着,騎士突然又換了話題:“我認識一對很有趣的雙子,哥哥海因茨是假面愚者,弟弟維塞爾是悲悼伶人。”
長.槍消失,巡獵雙手抱臂,看向騎士的眼神依舊沒什麼溫度,卻沒有打斷他的話。
“為即将覆滅的文明哀歌——這本是愚者送給伶人的禮物。”
“可過了兩天,愚者海因茨卻發現——弟弟維塞爾與他斷聯了。”
...
一天前
艾普瑟隆
世界盡頭酒館
愚者海因茨專注的看着手機的光屏,上面是他與伶人維塞爾的聊天界面。
無一例外,從兩天前起,他發過去的所有消息都顯示未讀。
調酒師湊到他旁邊,調侃道:“怎麼?維塞爾終于把你拉黑了?”
光屏熄滅,愚者收起了手機,白底紅紋的面具覆在他的臉上,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
愚者聲音很輕,語氣卻很笃定。
他站起身,朝着酒館外走去。
調酒師驚訝的問:“這麼快就走了?”
愚者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酒很不錯,多謝款待。”
弟弟遇到了麻煩,哥哥哪有不幫忙的道理?
如果順便能看到維塞爾在他面前窘迫的模樣...愚者想,倒是比炸了拍賣場要有趣些。
...
“愚者離開了酒館,第一站卻不是阿爾法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