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玥!你在做什麼!”一聲怒斥從身後傳來。
長月僵硬了身子,一寸一寸,緩緩轉過身去。
魏雲泓和帝師溫子修站在一起,從表情上推測,兩人是見證了她的“罪行”。
長月低下頭,沉默不語。這個時候,隻能乖乖認錯。
忽地瞥見小包子嘴角勾着笑,挑釁地看了她一眼。待她仔細看過去,又了無蹤迹,還是那副乖巧可欺的樣子。竟是個白切黑,長月暗想道,這個小皇帝不簡單呐。
“去校場跑十圈。”魏雲泓語氣淡淡。
“是”原主罰跑圈已經成了習慣。
長月回頭對小包子無聲說道“你等着。”在兩位大佬的死亡凝視下跑開了。
曦光之下,那奔跑的少年模樣,衣擺飄飄,青春熱烈。
“像不像脫缰的野狗?”耳邊傳來小夥伴薛六郎的嘀咕,魏子昭白了他一眼,端正坐好,“你不怕他揍你了嗎?”
“哼哼,小爺才不怕他了呢。”他瞄了瞄走遠的攝政王一幹人等,湊到子昭耳邊嘀咕道“聽說他被砍了一刀,正中胸口呢!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小命。要不我們,嗯?”薛六郎躍躍欲試,眼中的戰鬥之火熊熊燃燒。十歲的男孩兒,正是作天作地的模樣。
“讓我想想”魏子昭輕聲道。眼中閃過沉思。
長月調整呼吸,慢跑在校場,若有若無的打量落在身上也滿不在意。
小皇帝竟然是個腹黑的,啧,有意思。說來兩人雖是“堂兄弟”,卻并不親密,原主覺得小皇帝搶走了魏雲泓的關注,所以一向看不慣他,常常惡作劇欺負他。
而宮變前的小皇帝,确實是天真乖巧,裡裡外外白包子一隻……
“宮變”長月呐呐道,忽然怔住,宮變實質上不過是先帝策劃,魏雲泓作刀,切除外戚之患的手術罷了。
長月漫無邊際地想着,步子愈加輕盈,進入忘我的狀态。
攝政王府,書房。
長月跪在地上,低着頭。屋子裡充盈着可怖的沉默,時間無聲流過,如烈漿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