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先行平複下來,他拉扯着小侍緩緩站起身來,捋了捋衣袍,向前幾步向長月施禮。“多謝小姐出手相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不必!”長月打斷了他的話頭,她真的害怕這人再來一句“唯有以身相許”這種話。
作為一個鐵骨铮铮的萬年單身人士,長月不允許男人成為自己的絆腳石。
南宮景晏楞在了原地,他原本想要付予恩人一些報酬,珠寶銀票也可,封官加爵也行,不曾想這人直接就拒絕了。
他擡起頭還要再三道謝,卻在斑駁的日光下看清了長月的面容。
含水眸子,櫻粉唇瓣,面上猶如凝了月霜,她眼裡噙着笑意,輕輕軟軟的,比夜間的白蘭花還要嬌軟溫柔。
景宴突然想起桃花盛開的模樣,花蕊将放未放的一抹粉中帶着淺淺的白。
他的心開始不受控制地躁動起來,自小耳濡目染的矜持也早已丢到了一邊,越來越緊張,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在綠衣此時走上前來為他解了圍,“多謝小姐仗義相救,還望小姐留下名姓,我家公子必有重謝。一片心意,萬望接納。”他落落大方,禮貌而不失伶俐。
長月也不想過多糾纏,遂點點頭,“謝家村,謝慈”。
兩人再三道謝後,相攜着離去了。
長月走出小巷,喚來路邊的一個乞兒,打發了銀子讓他去找巡街的衙役過來,乞兒接過銀子,急急地跑開去尋人了。
被捕的時候,幾人暈死的還在暈死,呼痛的還在呼痛,長月親自将這幾個惡霸交給了衙役,為縣令大人送上幾分功績。
說來,她的醉紅顔如雨後春筍般生長,其中也離不開官場中人的庇護,長月早已打通了渠道,該結交的都結交了。
隻是她素來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東走西逛,外人也看不出她的能力和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