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長月突然接到雲清的宴會邀請。
這日早晨,長月梳洗完,認真收拾一番後帶着星溶去村長家借馬車入城。
謝昀躲在屋内,透過紗窗縫隙悄悄地望着那個長身玉立的人,一顆心又酸澀又苦悶,眼睛都要粘在長月身上了。
長月正和謝雲秋說着話,星溶乖巧地站在一旁,他裝作不經意地轉向謝昀的方向,原本澄澈的眼睛裡透着幾分狠厲,氣勢上竟帶有幾分威嚴。
謝昀吓了一跳,連忙退了兩步躲在窗後,他竟然從星溶的神色裡感覺到了殺意。
應該......是看錯了吧,他又偷偷往外望去,星溶已經轉過身去了,乖巧地站在長月身旁,手上還拽着長月的衣擺,身子微微傾向長月。
他突然睜大了眼睛,想起了偶然聽到母親說過的家常,“謝慈那孩子自小就命苦,如今有了出息還不忘幫襯着咱們村裡,是個好孩子......當年同意她收養那個哥兒,也是存着給她找個童養夫的心思。”
莫非?
他想起星溶那些莫名其妙的敵意,想起那兩人素日裡如膠似漆的樣子,突然間什麼都懂了。
謝昀一下子頹然地坐在矮塌上,鼻頭酸酸的,眼裡慢慢沁出淚來。
到了城裡以後,星溶自去尋找同窗密友玩耍,而長月獨自來到别院赴約。
她不知道的是,原本說是去找同窗叙舊的星溶一路繞來繞去,竟是在别院不遠處的茶樓包下了三樓雅間,倚在窗邊遙望着那座院子。
長月在小侍的引領下去往東園,轉過花欄,引過竹徑,見到一雙小小的亭子,上書“綠雪亭”,倚着太湖秀石。
前方列着牡丹高台,後面連着薔薇遠架,四周圍着萬竿翠竹。
景色十分雅緻清幽。
長月正疑惑怎麼不見人影,卻突然響起了溫柔敦厚的琴音。
她順着聲音往前走,繞過小徑,視野漸漸開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