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以掌大而不能栖,鹜以嘴大而不能啄,鸢以翼大而不能擊,狼以尾大而不能掉,鹿以角長而困,豕以肉多而喘,驽以鬣濃而鈍,虎以項短而力,兔以前短而狡,雞以爪細肩廣而善鬥,犬以毛淺尾銳而善獵。”
長月紮着馬步蹲在院子裡,兩股顫顫,心中默念着《劍經》口訣以轉移注意力。
這具身體營養不良,幹瘦孱弱。
亂世強者為尊,她需要習武來改善身體,在這個世道先自保,再立足。
武術的基本功種類繁多,但目的相同:使弱者變強,拙者變靈,強者恒強。
幸好原身隻有十歲,年紀尚輕,還算是打根基的好時候。
一旁同樣紮着馬步的林遠,小臉憋得通紅,汗珠隐隐滲出額頭,雙腿直抖。
昨天傍晚長月跟他“洗腦”一番後,他就成了長月的頭号小弟。
馬步、站樁、平闆撐、下腰、投擲、格鬥、飛刀......能教的,她都教。
慕強是人的本質,蹲在身後紮馬步的小弟越來越多,長月根據他們各自的特長來設定訓練内容。
五年過去,長月“投靠”天齊廟,已然成了溪街一霸。
原本在溪街作威作福的混混頭子王成,據說是馬上風而死......
長月收編了他的幫衆,一番清洗之後,打造出了自己的勢力。
個個兇悍且忠誠。
林遠看了看表情冷肅的長月,眼裡既敬且畏。
誰能想到,稱霸一方的老混混,無知無覺地死在一個小人物的算計中。
他縮了縮脖子,更加堅定了抱大腿的決心。
“…最近咱們這片兒,私下裡販大煙的越來越多了。尋常百姓煙瘾難戒,飽受其害。”,陳钊皺起眉頭,“咱們有幾個兄弟都折進去了。”
長月接手溪街以後,慢慢推行了幾十項規則,禁止了那些禍害百姓的非法活動。隻是财帛動人心,明面上禁止了,暗地裡卻始終明明滅滅。
陳钊擡頭望着堂上高坐的長月,等待指示。
堂下衆人屏息以待。
上頭的人一副瘦弱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個文靜無害的女學生,但沒人敢輕看她。
拳頭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疼。
長月斂下眉眼,在腦海裡細細思索了一番,道:“稍後你來找我。”
這便是有法子了。
陳钊籲了一口氣,自己果然沒有選錯人!
當初自己賣了王成,主動投誠尋求合作,事成後,這位非但沒有過河拆橋,反而還重用自己,不防備不起疑,實在是後生可畏。
其實他想多了。長月隻是懶得自己管理幫中大小事務,所以着力培養手中可用之人。
她的目光,始終在更大更廣闊的天地。
書房裡。
長月揮毫寫下一張藥方,授意林遠遞了過去。
陳钊躬身雙手接過,隻見上面龍飛鳳舞,筆勢如鐵馬金鈎。
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