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蘅改換龍姓後,母後的位置水漲船高,自己又恢複到從前的地位,但她發現父皇有意在疏遠芷蘭宮,每日小坐一會兒後就離開,沒有往日的柔情蜜意。
她曾問過母後,他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母後常常顧左右而言他,還怪她多想了。
如今被分走的寵愛又回來了,她卻發現再也回不到從前。
氣氛陡然變冷,白琂面色不悅,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過來,冷聲道:“進。”
白夢瑾一身粉色錦繡長裙,滿頭珠翠,容顔俏麗,卻不失溫婉,有汀蘭的七分顔色,三分白琂的帝王之威,昂首闊步地走進來,拱手行禮,“父皇。”随即不屑地看了一眼龍蘅。
白琂開口問:“何事?”目光卻停留在龍蘅身上,想留她在天宮說說話。
“母妃派我來問父皇,您什麼時候回芷蘭宮用膳,她還在宮裡等您開宴。”向龍蘅示威,你還不快走,不要打擾他們的家宴。
龍蘅:“臣告退。”迅速轉身離開,根本不給白琂挽留的機會。
白琂惋惜:“阿蘅。”好不容易才見她一次。
他瞥了一眼耍小聰明的大女兒,深吸一口氣,直接下旨,“阿蘅回宮,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踏足宮院一步。”
大統領抱拳:“是。”
白夢瑾愣住,不敢置信地說:“父……皇。”竟然為了龍蘅兇她。
“自己回宮去。”白琂自顧自地走出書房。
今日是女兒回天宮的日子,他早已吩咐下去,不去任何宮中用膳,何來芷蘭宮一說。
瑾兒為了氣她,竟明知故犯,她們母女倆,為何非要和阿蘅過不去!
父女團圓飯,現在全被她攪黃了,心情煩悶,哪還有胃口用膳。
白夢瑾氣得不輕,父皇在乎的好女兒棄了皇姓,公然斷絕關系,竟還能分走他的注意力,他什麼時候才能回頭,看一看守在身邊的女兒。
女兒跑去書房的時候,汀蘭一時沒攔住,現下急匆匆地出宮尋她,如今的龍蘅地位不一般,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意氣用事。
步伐匆匆,看到不遠處的龍蘅正往這邊走來,準備出宮。
身上有幾分龍耀的影子,腦海裡不禁浮現出白琂的警告,令她不寒而栗。
聽聞水月城的城主隻是殺了幾個龍族,她都能出手滅了城主,倘若她知道邊關一戰與自己有關,龍耀因此戰死,不用等陛下處置,她自己都會出手滅了整個鲛族。
在汀蘭愣神之際,仙娥提醒她:“娘娘,那是殿下。”她們是白琂派過來的女官,為的就是提醒她謹言慎行,不要亂說話。
汀蘭努力擠出一抹微笑,向龍蘅行禮問安:“殿下。”手卻在長袍下微微顫抖。
仙娥緊緊握住她的手腕,維持表面平靜。
龍蘅覺得奇怪,汀蘭從不低頭問安,何時變得乖順有禮,她多看了兩眼,沒有停留,直接出宮。
汀蘭緊張道:“殿下怎麼不說話?”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從前在天宮的時候,即使兩人關系緊張,龍蘅念在她是長輩的份上,也會點頭示意,從沒忽視過她,禮數周全,今日怎麼變了?
仙娥:“殿下不喜歡這個稱呼。”他們明知道這一點,但不敢違抗陛下的命令,“殿下何等聰慧,娘娘以後還是避着些。”剛才差點露餡。
“好。”汀蘭不敢再看她,轉身離開,先找到瑾兒要緊。
淩淵在宮門口沖她揮揮手:“阿蘅。”小步跑上前,“陛下是什麼态度?”路上他都打聽清楚了,天帝拒絕了魔族的求親。
隻不過叫阿蘅進宮詢問具體情況,但他還是不放心,擔心天帝一時腦熱,亂牽紅線。
何況還有芷蘭宮的母女倆在一旁虎視眈眈,巴不得她嫁到魔族,永遠回不了仙界。
龍蘅回答:“陛下不會答應魔王的求親。”
淩淵松了一口氣:“好,我聽姑姑說,陛下每日都會去芷蘭宮小坐一會兒,對她們母女倆的寵愛更甚從前。”
龍蘅蹙眉:“你想說什麼?”和她有什麼關系?她對芷蘭宮的事不感興趣。
淩淵納悶:“奇怪,她們非但沒有得意忘形,反而變得和藹可親,禮賢下士,對後宮嫔妃笑臉相迎。”如同變了一個人,連姑姑都覺得不對勁,說她好像被人奪舍了。
突然靈光一閃,淩淵打了一個響指,“莫非,蘭妃在為後位鋪路!”蘭妃想做天後之心,昭然若揭,現在有天帝的寵愛,再加上後宮的民心,後位,豈不是手到擒來!
“癡心妄想。”這麼多年來,因為龍族的原因,天帝沒有封她為後。
若是在自己接任族長的期間内,天帝升她為天後,說明她這個族長做得太失敗了,毫無威懾力可言。
淩淵立場堅定:“我第一個反對她當天後。”
商黎不滿:“為什麼提她?”族長一路勞累,本該回小院休息,半路卻被大統領逮到天宮問話,現在還要說關于汀蘭的事,明知不可能的事,為什麼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