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澍看到這一幕,欣然一笑。
在龍蘅離開前,族人拽住梵天,希望他能幫自己說情,他追上去叫住她,“族長。”眼神示意還留在場上的族人,“他一時糊塗,您别生氣,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告訴他,想清楚了再來找我。”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要出拒絕他加入商隊的話。
“謝族長。”梵天明白她話裡的深意,為朋友松了一口氣。
“梵天,族長怎麼說?”手心冒汗,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族長答應,等你想清楚了,再同你說加入商隊的事。”扶住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牧飛,不要辜負族長的期待。”
牧飛遲疑了片刻:“我……我沒有。”他明白這次機會對他來說很重要。
梵天:“你靈力高強,心高氣傲,但一直融入不了商隊,這些年來,你因此吃的苦頭還不夠多嗎?是時候該改一改你的臭脾氣。”
牧飛垂眸不語,梵天苦口婆心勸說,“新商隊需要進入魔族深處,收集魔核,遠比你想象得還要危險,所以我才向族長舉薦了你,與其在魔族喪命,不如早些回商隊呆着。”
牧飛:“謝謝你,梵天,我知道該怎麼做。”他要向族長證明自己能行。
梵天發自内心誇贊龍蘅:“族長面冷心熱,和她好好說,她不會為難你的。”這是他們幾個弟兄總結出來的道理。
族長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向來吃軟不吃硬。
牧飛癟嘴,方才族長咄咄逼人的模樣,真有種她會将自己逐出龍族的錯覺,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懷疑此話的真實性。
龍元峥欲言難止,“妹妹,你方才說的話是認真的嗎?”若不善加利用秘術,真會把他們逐出龍族,這是曆代族長從未做過的事。
“嗯。”她沒有在賭氣。
淩淵幫他們說情:“其實動用秘術不是什麼要緊事。”龍族好戰是刻在骨子裡的,難以改變。
龍蘅停下腳步:“每個氏族都有制勝法寶,為何龍族的秘術,人盡皆知?”
他們語塞,回答不上來。
“各大氏族的秘術都與擅長的秘技有關,可龍族的秘術是以燃燒生命為代價,淩淵,每出生一個龍族,會誕生多少朱雀族?如果我沒記錯,若我是朱雀族,你該喚我一聲阿姐。”
淩淵尴尬地撓撓頭,“我錯了。”是他說錯話,考慮的不周到。
龍蘅提醒他:“哥哥,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身為龍族少主,你是不是該以身作則?”
龍元峥腦海裡浮現出争奪族長之位的畫面,耷拉着腦袋,“是,族長。”
同樣感到羞愧的還有商黎,他默默轉過頭,不和龍蘅對視。
一回到小院,丹朱看到幾個少年跟在龍蘅身後,情緒低迷,像是吃了敗仗。
“比武不順利?”她知道比武場的消息,隻是抽不開身去觀看,聽說是商黎上場,難道少主他們也上場了?
他們不約而同地搖搖頭,示意和龍蘅有關。
丹朱小聲說:“你們完了。”族長生起氣來,誰勸都沒用。
“丹姨,給商黎熬一碗補氣湯。”說完便走進書房。
“好。”
商黎活動活動手臂,現在才發覺胳膊發酸,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走了,慢慢走到藤椅旁坐下,不免擔心:“族長,是不是生氣了?”
“不知道。”他們自發坐到他身邊,仰天長歎。
丹朱在背後忍不住笑出聲。
次日一早,商黎敲響房門,“族長,梵天說他想明白了,想要見你。”
“好。”龍蘅起身,換上衣服,推開門看到他們候在小院。
他們一聽到動靜,立馬上前行禮,“族長。”
“真想清楚了?”暗自觀察牧飛,臉上沒有昨晚的不甘,神情凝重。
梵天推了一把牧飛,叫他自己說。
牧飛:“是,希望族長能給我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嘴唇輕抿,透着不安。
龍蘅不緊不慢道:“你認為自己在新商隊裡擔任什麼位置?”
牧飛脫口而出:“領隊。”回應他的隻有風聲。
梵天無奈扶額,昨晚的話都白說了。
牧飛尴尬地笑笑,選擇退讓,“副領隊。”
龍蘅依舊默不作聲,牧飛心一橫,“隻要族長同意我加入商隊,什麼位置我都願意。”他不想被退回去,這樣會很沒面子。
終于肯低頭,這才像樣,梵天替他轉圜,“族長先試用一段時間,如果牧飛不适合新商隊,可随時遣返。”
牧飛瞪大雙眼,什麼,遣返?還不如現在被族長退回去。
龍蘅故作深沉:“他好像不願意?”
梵天拽了他一下,快答應,牧飛掙紮一番後,頭低的不能再低,“我願意。”渾身散發着頹喪之氣。
“既然你願意,那就随了你的願,做新商隊的領隊。”
牧飛不敢置信地擡頭看着她,真要任命自己當領隊?心情忽上忽下,他懷疑自己在做夢,掐了一下臉頰,好痛,不是夢。
“真的嗎?”一掃剛才的陰霾,眼神明亮,就差振臂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