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朋友

“阿虞阿虞——”蕭慎伏在他身上，略有怒意地吻住他，“不可走神。”

楚虞道了句好，便被蕭慎抓住手，要做什麼自然不言而明，楚虞想到自己現下的狀況，反手推開，“今日還是算了吧。”

“為何？”蕭慎不甘心，追在楚虞身後，問道，“不喜歡我今日說的話？”

“與此事無關。”

“那是怎麼？”蕭慎不肯放過他，實在是不見楚虞太久，他思之如狂。

楚虞不會說，畢竟他們這一族的男子之身過于驚世駭俗，隻淡道：“前日在雪中等久，身上有些難受。”

蕭慎聞言，被噎住，竟然蹲在了楚虞身前。

“做什麼？”

“那日若非我避你不見，阿虞也不會在雪中等那麼久。”蕭慎伸手揉他的膝頭，“哪裡疼？這裡？還是這裡？”他認真詢問，楚虞指指左膝，蕭慎面有愧色，撫着楚虞的左膝道：“是我不好，讓你受傷。”好是溫柔。

楚虞聞言一笑，話鋒即刻轉過，“大将軍今日的朝堂之言難道是真心？”他的手撫在蕭慎臉頰，低頭看着身前的男人，那雙冷冷淡淡的眼睛毫無情緒，“虞實在難信。”

“我知阿虞，”蕭慎勾唇，他起身側立，暗藍的眼底盡是楚虞看不見的淩厲之色，再轉頭兩兩相對時，将軍的神色溫柔，目光乍如細柳浮空的四月藍天，“阿虞知我。”

楚虞竟被他這兩句噎住，隻好換了話講：“如今幽州吳氏已蠢蠢欲動，江漢之地雖不足成大患，但天下糧倉盡在江漢，不知大将軍意下，兩地先取哪裡？”

“你們這些讀書人，不最是瞧不起我等武莽之人？”蕭慎揶揄他，“問我作甚？想必陛下自有打算。”

“臣是在和大将軍說正事。”楚虞不接茬。

“數年來，北方諸侯征戰，民怨沸騰，已經不起戰火燎原。那年我率軍自涼州直取東都，将士們铠甲生虮虱，可路上白骨露野，村莊田壟無炊煙雞鳴，百姓如此，是上位者之過。周朝将崩，天下大亂之世将起，現在也隻是個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