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校長室，劉姿的父親正站在窗前。他轉過身，目光在文靖和劉姿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

"劉姿，"他的聲音很平靜，"我改變主意了。你必須跟我回去。"

"為什麼？"劉姿的聲音有些發抖，"您不是說..."

"那是之前，"劉父打斷她，"我收到總公司的調令，必須馬上回去。而且..."他的目光掃過文靖，"我覺得你在這裡太分心了。音樂可以是一種愛好，但不能成為人生的全部。"

文靖感覺心裡一沉。他想說什麼，但劉父已經轉向劉姿："去收拾東西吧，我們今晚就走。"

劉姿站在原地，眼淚無聲地流下來。文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但他什麼也做不了。

那天晚上，文靖站在校門口，看着劉姿坐進車裡。她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滿是歉意和不舍。

車子啟動的那一刻，文靖突然追了上去："劉姿！"

車子停下，劉姿搖下車窗。

文靖喘着氣，從口袋裡掏出那個音樂盒："這個...你帶着吧。"

劉姿接過音樂盒，眼淚再次湧出來："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文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我們...我們還會再見的，對嗎？"

劉姿點點頭，緊緊握住音樂盒："一定會的。"

看着車子消失在夜色中，文靖感覺心裡空了一塊。他站在路燈下，看着手中的藍色手繩，突然明白了什麼是成長的代價。

劉姿離開後的第一個星期，文靖感覺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顔色。音樂教室空蕩蕩的，鋼琴上落了一層薄灰。他每天都會去那裡坐一會兒，看着窗外的梧桐樹發呆。

王浩看不下去了："你這樣不行啊。劉姿要是知道了，該多難過。"

文靖苦笑："她連個電話都沒打。"

"也許她有她的難處，"王浩說，"但你得振作起來。别忘了，你們還有音樂。"

這句話點醒了文靖。他打開鋼琴蓋，手指輕輕按在琴鍵上。熟悉的旋律響起，但少了小提琴的伴奏，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陌生号碼發來的短信："聽得到嗎？"

文靖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他打開視頻通話，看到劉姿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她似乎在一個音樂教室裡，背景是一架三角鋼琴。

"文靖，"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這麼久才聯系你。我爸爸..."

"沒關系，"文靖打斷她，"能看到你就好。"

劉姿擦了擦眼淚："我想給你聽個東西。"她架起小提琴，開始演奏。是《月光奏鳴曲》，但經過了一些改編，加入了新的元素。

文靖聽着，感覺心裡有什麼東西在蘇醒。他打開鋼琴，開始即興伴奏。雖然隔着屏幕，但他們的音樂依然默契。

當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劉姿笑了："看來距離也阻擋不了我們的音樂。"

從那天起，視頻合奏成了他們的日常。文靖發現，這種新的方式反而讓他們有了更多創作的自由。他們開始嘗試不同的曲風，甚至自己作曲。

一個月後，李教授再次找到文靖："我聽說你們在遠程合奏？很有創意。正好下個月有個全國性的青少年音樂比賽，你們要不要試試？"

文靖有些猶豫："可是劉姿在另一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