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外的時候,主動靠近他的人很多,主動向他表白的人前仆後繼,不管是為了他優渥的家世還是因為那張好看的皮囊。但是再也沒有一個人站在他的面前,讓他覺得世界仿佛靜止,隻有一個人還生動着,也帶動着他的心跟着跳動。
可惜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景虛設。
雪似乎停了。
靜谧的夜空,突然傳來一聲悶哼。
姜楠回頭,發現病床上的季霜在動,手指似乎要抓什麼東西。她連忙過去,怕她把手背的留置針蹭掉,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手心。
季霜緩緩睜眼,腦子裡混混沌沌,跟攪漿糊似的。她看到了守在自己床邊的女孩,手下意識抽搐才發現她的手在自己手心。
她是想說謝謝的,但是張了張嘴發現自己講話費勁,便也住了嘴。
目光上移,她看到床尾的梁境時。
季霜露出笑容,盯着他看,好半天才啞着嗓開口問:“幾點了?”
姜楠說:“淩晨兩點了。”
季霜對梁境時說:“算你有點良心。”
“是你的護工太敬業,”梁境時說,“她不讓我走。”
“哪有不讓你走,”姜楠說,“你真要走我能攔得了嗎?”
季霜總覺得這兩人語氣過于熟稔,但是她此刻沒力氣也沒精神想太多。腹部隐隐作痛,腦子裡混混沌沌。她感覺眼皮睜不開了。
“好好休息,”姜楠說。
季霜聞言閉上眼,半夢半醒的,也不知道自己睡着沒。
這一夜梁境時終究是沒走,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醫生開始查房了才離開。
季霜也搬回了普通病房。
白天的時候,季霜感覺自己已經清醒了很多,醫生叫姜楠陪着她早下床早活動。兩人在病房裡來回挪動。
晚上的營養粥是姜楠自己熬的,軟爛可口,味道清淡,季霜嘗了兩口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要不你别幹護工了,幹保姆,”季霜說,“我肯定開得比你幹護工掙得多。”
姜楠說:“護工我也是偶爾幹,我是跑外賣的,掙得也可以,主要是自由。”
“那我開得比你跑外賣多,”季霜說。
姜楠解釋:“跑外賣主要是自由。我爸也在這家醫院,躺了很多年了,跑外賣可以經常來看他。”
季霜沒接話了,她的保姆可沒那麼自由,經常往醫院跑。而且她用人向來不喜歡命太苦的,總感覺身上跟有層烏雲似的。
會帶來不好的運氣。
梁境時在季霜術後第三天才再次出現,期間季霜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
進病房的時候,季霜發現是他就開始擺臉,明顯不高興了。
梁境時歎氣:“大小姐,我要工作的。”
“工作比我重要嗎?”季霜氣鼓鼓地說。
此言一出,姜楠下意識看了一眼梁境時。
這句話多少有點暧昧了。
梁境時說:“我覺得工作重要,你以後會遇到把你看得比工作重要的人的。”
他的目光在病房裡的兩個女孩子身上掃了一圈,淡淡補充:“但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