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這麼分散，姜楠跟在梁境時身後走向了另外一邊。

梁境時問她：“你喜歡嗎？”

姜楠點頭道：“我喜歡柳城的大部分山水，我在這裡出生，這裡是我的家鄉，我很喜歡。”

“所以你一直不願意離開嗎？”梁境時問。

姜楠不明所以，所以沒有回答。

梁境時說：“姜楠，你當年不是說，要和薛烈去同一個大學嗎？為什麼安娜卻說，你根本沒上過大學。”

姜楠低着頭想了一會兒才說：“當年我缺考了兩門，上哪門子大學。那個時候你已經離開了，你不知道。”

沒有什麼會比姜楠不曾上過大學來得惋惜了，梁境時想。

姜楠說：“上不上大學又有什麼呢，時間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我現在不也是好端端站在你面前嗎？”

“你當年喜歡過我嗎？”他突然問。

姜楠有些措手不及，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索性再次低着頭回避這個問題。

梁境時沒有逼她，說：“不重要了。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梁境時再次開口：“重新開始吧姜楠，不管是上大學，還是我們。”

他說：“成人高考，你可以試試看。運氣好的，三十歲以前畢業完全沒有問題。我覺得你可以的。就像我以前說的，你這個人，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梁境時看着姜楠，這次是她一個人長久的沉默。

姜楠擡頭笑了笑，說：“我現在這樣挺好的。”

梁境時知道她很犟，多說無益，索性不再開口。他大概能夠感受得到，姜楠有難言之隐，她不願意說，他也尊重她。

下山的途中，和周庭勳彙合。姜楠低頭看手機，看到周庭勳把三人的合照還有一些風景圖一起發了朋友圈，她給她點了個贊。

周庭勳想吃景區的狼牙土豆，姜楠好心提醒：“前年我和周安甯來，一人買了一份，裡面是蒼蠅拌土豆。”

周庭勳吓得連連後退，急忙上了車。

回程的車上，周庭勳的電話響起。

那頭着急忙慌的女聲傳來：“庭勳，奶奶發病了，她哭着喊着要去找你姑姑，不讓她去她就撞了牆，頭上都?血了。你爸爸出國了，那邊時差，電話都打不通。”

周庭勳不解：“你不是說清醒很多了嗎？怎麼就突然發病？”

那頭說：“不知道啊，她在看手機，還在看你朋友圈呢，突然就發瘋了。醫生剛過來打了一針安定。”

周庭勳歎氣，對開車的梁境時說：“去機場吧。”

他在訂了最近的航班。

姜楠有些疑惑：“怎麼了？”

梁境時說：“他家裡有點事。”

周庭勳抿着唇沒說話，好心情蕩然無存，煩悶的情緒壓在胸口。他對梁境時說：“季霜那裡你看着點，多勸勸她回家。”

梁境時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