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比例也很好,腿長身量高,腰也細,盈盈一握,導緻他就算穿起普通白襯衫黑褲的職業裝也格外的顯眼,甚至有些像模特。
應該是趕上課走得急,嘴巴微張小聲地喘着氣,額頭和鼻尖上分不清綴的是汗珠還是雨水順着滑落直直的點在下唇上,陳雨無意識地抿了進去。
教室安靜了幾秒。
這些學生的素質還挺好,陳雨在心裡想。
這是一節兩個班的大課,陳雨看了一下課表,藝術和新聞系,男女比例差不多。
他之前雖然是跑龍套的可也算得上是對着攝像機習慣了,所以現在對上幾十雙眼睛問題不大。
炮灰老師他也演過,照着ppt上面講就行。
當他準備開始上課的時候,下面的人打斷了他的話。
“老師,你還沒有要點名表。”說話的是一個長相優越的男生,背脊挺直,有點瓊枝毓秀的姿态。
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他看,嘴角帶着笑,就好像他臉上有什麼花兒似的。
陳雨愣了一下,他帶入角色一向很快,“那各班班長把點名表拿上來吧。”
他話音落下,男生就站起來朝講台上走。
陳雨才發現這學生身高腿長,比他還要高小半個頭。
“老師,點名表。”他說着将表放在講桌上。
陳雨低頭去看,放在一旁的手背像是被什麼輕輕地擦過,快的仿佛是錯覺。
“朝謹。”陳雨從第一個開始往下念。
“到。”剛才的男生手撐着下巴,看向陳雨眼睛微彎笑着應到。
……
“霍柩。”
“請假了。”有人說,聲音怯怯軟糯。
陳雨擡頭去看,是個頭發微長的男生,眼睛很大五官精緻跟洋娃娃一樣。
“你是?”
“路秀沅。”他看向陳雨,有些羞澀地抿嘴笑了笑。
……
點名費了點兒時間,但人竟意外來的齊除了有個請假的。
陳雨是沉浸式體驗派,角色随着時間進入得越來越深,甚至最後還能脫稿侃侃而談幾句。
隻是,下面有道視線實在太過強烈,陳雨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朝謹,你有什麼問題嗎?”
下課朝謹來拿點名表的時候,陳雨問道。
“老師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陳雨沒有料到朝謹突然問。
什麼話?
陳雨微微蹙眉,還沒反應過來,朝謹就放了張什麼東西在他桌面上,靠近了些在他耳邊輕聲說,“老師一定要兌現自己的承諾啊。”
說完就對這陳雨笑了笑,轉身走了。
陳雨:……
什麼承諾,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他低頭去看桌面上的紙張,翻過來之後竟然是一幅素描。
是他剛才上課時候的樣子,神态動作極為相似,連嘴唇上的唇珠都有。
下面是兩行小字:“老師,别忘了今晚的事情。”
“你答應過我的,不能失言。”可以看得出來寫最後一行的時候,力道很大,字迹幾乎要穿透紙張。
陳雨收回目光,先不管,誰知道他還能不能待到晚上,說不定一會兒自己就消失了。
陳雨看了一下手機,下午沒課,先去辦公室找趙碣石,問問之前什麼情況,怎麼能丢下人自己先跑了呢。
外面走廊上。
“老師,您剛才跟班長靠在一起再說什麼事情呢?”身後的聲音好聽,是之前那個五官精緻的男生。
“路……”
“路秀沅。”被忘記名字也沒有生氣,路秀沅笑着說。
“班長找老師什麼事情啊?”他好像格外關注這個事情。
陳雨:“說了一下點名表的事情。”
“可是,我還看見班長遞給了老師一張紙,是什麼啊?”路秀沅好奇地問。
他長得好,再加上那雙眼睛軟軟的,臉上也帶着笑意,就算這麼問,也不會讓人感覺到冒犯,隻是會以為他對班長關注度真高。
“就一張素描。”陳雨隐瞞了下面的那幾行字。
“老師的素描嗎?”
陳雨:“嗯。”
路秀沅笑着垂下了眼睫,看向地面,辨别不清眼睛裡的神情,隻瞧見嘴角勾着起來,“班長對老師真好啊。”他說。
過了會兒,路秀沅擡起了頭,笑着問,“老師喜歡這樣嗎?”
正是下課換教室的時候,走廊上人很多,聲音嘈雜,兩人一前一後,陳雨沒有聽清,偏頭問道:“你說什麼?”
路秀沅看着眼前的人,眼睫顫了顫,“沒什麼,我說老師課講得很不錯。”
這孩子真會說話。
陳雨在心裡想。
辦公室裡也沒有看見趙碣石,陳雨看了一眼手上的教材,還是要還給他,但是陳雨不知道趙碣石的辦公桌是哪個。
這個時間點不是去上課了,就是在上課的路上,辦公室裡除了陳雨就隻剩下一個穿着灰色T恤的男人。
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埋頭在幹什麼。
陳雨叫了聲兒,那人擡起了頭,長得是好看可就是渾身氣息有些陰郁,看見陳雨後更是,像是陳雨欠了他錢似的。
“能幫我把這個給趙碣石嗎?”喊都喊了,陳雨隻能硬着頭皮繼續往下說。
誰知道他說完之後,那人周身溫度直接降了十幾度,眼睛瞪着陳雨發紅,一臉被打了似的氣憤。
陳雨:“???”
這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讓你看見趙碣石之後把書給他嗎,怎麼還生氣了。
“老師……”身後一直沒走的路秀沅扯了扯陳雨的衣服,指着桌子上那本寫着趙碣石名字的書問道:“老師,這本書是從哪裡來的?”
“趙碣石落下的啊。”陳雨一臉懵,“怎麼了?”
路秀沅愣了一下說,“可是……趙老師前幾天就已經去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