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
為什麼他總感覺這個問題不太正經。
陳雨沒回,路秀沅也不在意,隻是盯着陳雨耳尖和上面的發絲玩,“假設那些死了的人是真的違反了校規,那是誰懲罰的他們呢?”
“如此惡意和惡俗的死亡方法總不應該是人能想得出來的吧?”
陳雨:“規則之外的東西。”
李壺:“什麼?”
“鬼!”
也包括那天晚上的女鬼。
隻要是違反規則的人都會被鬼盯上,從而被抹殺。
但是,在規則内的人完好無損,這麼一看,這些規則反倒像是保護他們的屏障。
“真是有趣。”路秀沅手撐着下巴看向陳雨,“老師,為什麼會突然對那些人感興趣?”
“老師跟他們很熟嗎?”
他問了個跟朝謹一樣的問題,帶着近乎無情的冷漠。
“不熟,但是我也違反規則了。”
路秀沅:“什麼時候?”
陳雨斜乜了他一眼,“你不是知道嗎?”
那天晚上,李壺串門來到了他的宿舍,這是違規的。
從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入夢了。
路秀沅突然仰頭笑了起來,“老師真聰明。”
李壺聽得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昨晚的夢……其實他們都知道。
但跟自己一樣,當時并不知道自己在做夢。
等會兒,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那他們是真的想殺了陳雨啊!!!
我擦!
李壺猛地看向朝謹和路秀沅,前者眉目沉沉一動不動地盯着陳雨,後者則是輕輕地朝陳雨耳朵吹氣,用表情在開車。
這特麼……
“老師,我喜歡你。”路秀沅突然說,靠近了,用僅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我想睡你。”氣音順着耳廓鑽了進去,細小的絨毛被吹動,帶來細密的微癢。
“老師的創可貼露出來了。”路秀沅收回放在衣領上的目光。
陳雨:“你……”
路秀沅說完,就笑了出來,眉毛揚起,挑釁似的,不知道是對朝謹,還是對誰。
接下來的這一天,路秀沅就像是瘋了一樣,上課遲到早退,有時候甚至不來。
不光不來,還在樹林裡聚衆鬥毆,簡直是無惡不作。
“——砰”的一聲,一樓教室窗戶的玻璃被快石頭砸碎。
窗戶外,花壇裡,路秀沅對裡面吹了個口哨,随後比了個中指。
朝謹:“瘋子!”
晚上,李壺還住在陳雨宿舍,反正已經住過幾次了,将錯就錯。
隻是回去的時候,碰到了不該碰見的人。
四樓,404旁邊的403、405兩間房門大開,路秀沅靠在門框上給了陳雨一個飛吻,朝謹則是坐在405裡面的椅子上,對着陳雨喊了聲,“老師。”
陳雨:???
“這是犯規。”
路秀沅聳聳肩,“已經犯了,無所謂了。”
朝謹則是拿出一份租賃合同,上面黑字紅章,這些教職工宿舍以每天一千的價格租賃給學生朝謹。
“這個房間的老師他心甘情願,沒有任何強迫。”
陳雨:……
陳雨喉結滾動了下,就是說,他也心甘情願的,房間給你,讓他睡走廊都行。
“老師,我離不開你,我能進去看看嗎?”路秀沅剛說完,對面402的房間就“吧嗒”一聲被打開,謝書站在門後,神情陰郁地掃過路秀沅,朝謹,李壺,随後瞥了陳雨一眼,“神經病!”
說完之後,就“咣當”響的再關上了門。
陳雨:“不能。”他說完就關了門。
今天精神和身體上都飽受摧殘,陳雨和李壺進門幾乎就像癱倒在床上。
陳雨環繞了一圈宿舍,敏銳地發現了不對。
他起身朝矮小的衣櫃走去,近了之後才發現,衣櫃門把手上他放的頭發絲掉了。
李壺:“怎麼了?”
陳雨手指一件件地撥過裡面的衣服,“少了件……襯衫還有……”
他垂眸視線看向角落,他用完了的但是忘記扔的創可貼?
陳雨有些疑惑,他記得自己是将創可貼扔在櫃子角的,還是說……他記錯了,實際上自己是扔出去了?
李壺:“應該沒人進咱們的宿舍,是不是記錯了?”
陳雨垂眸,沒再說什麼,而是關上衣櫃門。
“嗯,有可能。”
宿舍其他的跟之前沒有差别,陳雨躺在床上,李壺睡在地上。
“雨哥,如果能從這裡出去,你還當演員嗎?”
“當。”陳雨回答地快且堅定。
“為什麼?”李壺有點兒好奇,“你就那麼熱愛演藝事業?”
陳雨:“因為沒門檻還來錢快。”
他需要錢。
李壺:“你要錢做什麼?”
他這話問得有點過分,但确實是的,找陳雨這個賺法應該是已經不愁吃不愁喝了,那還那麼拼命幹什麼?
李壺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回應,再去看的時候發現陳雨已經睡着了。
頭發淩亂都已經很好看。
李壺沒忍住多看了幾眼,但很快就因為溫度突然降低,而鑽進了被窩裡。
“這什麼鬼天氣,大夏天的怎麼會怎麼冷?”
李壺睡得很快。
“——咯吱,咯吱”
頭頂上好像有什麼在嚼東西,像是啃骨頭的聲音。
甚至有水滴在了臉頰上。
“雨哥,你吃東西就吃,别流口水啊!”李壺蹙眉擦了把臉,翻了個身,眼睛半睜未睜,隻瞥了一眼床上,就讓他渾身激靈。
隻見不遠處的陳雨躺在上面,正盯着他悄悄地給他比手勢,讓他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