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頭皮發麻的甜膩的笑聲。
後面的鬼叫的都沒有路秀沅恐怖。
“雨……”
陳雨:“我聽到了。”
随後他們樓層越來越低,聲音就越清晰。
是在樓下。
陳雨甫一推開宿舍樓的大鐵門,迎面就吹來一疊什麼東西,陳雨閃得快,李壺就沒有那麼好運了,猝不及防被糊了滿臉。
拿下來之後才發現是給死人用的紙錢和冥币。
擡眼望去,陰涼的月光下,飄滿了紙錢,路秀沅穿着一身中式大紅裙子,和一雙繡花鞋,正坐在花壇上看着面前的空氣自個兒笑着。
手裡還抱着個紙人兒,一邊笑,一邊往空中撒紙錢。
後面的短發女鬼也嚎叫着追了上來,陳雨眼疾手快,“砰”的一聲,将大鐵門鎖上了。
尖利指甲嘩啦鏽鐵的聲音刺得陳雨耳膜生疼。
陳雨看見路秀沅聽到聲響之後愣了一下,随後在森冷的月光下僵直的偏頭朝陳雨看了過來。
臉色蒼白,唯有嘴唇和臉頰通紅,看見陳雨之後,歪頭,朝他笑了起來,詭異無比,像是被吊着木偶,又像是……
有另外一個人住進了他的身體。
“鬼上身。”
李壺在一旁小聲說道。
路秀沅見陳雨一直盯着他,“嘻嘻”地笑出了聲兒。
他朝陳雨走了過來,繡花鞋點在地上,步子小且快,在裙子的掩蓋下就像是飄過來的一樣。
這是戲裡面的鬼步
路秀沅瞋黑的眼神一直盯着陳雨沒有動過。
李壺:“完了完了,這特麼腹背受敵啊,今天是捅了鬼窩了嗎!”
路秀沅越來越近,他朝陳雨伸出右手,指甲鋒利猩紅。
就在這時,竄出來一個身影擋在了陳雨面前。
陳雨:“朝謹?”
“跟我走。”有隻手捏住了陳雨的衣擺。
“謝書?”
李壺左看右看,“怎麼都出來了?”
朝謹擋在陳雨身前,他沒有違反規則,這些東西奈何不了他。
果然,路秀沅在看見朝謹之後,臉上充滿了恨意,憤懑地将猩紅的手指收了回去。
走之前,朝謹順帶着将鐵門摳出洞的手也砸了回去。
李壺聽見裡面的慘叫,看着很面無表情的朝謹,哆嗦了一下。
路秀沅眼看朝謹帶着陳雨他們越走越遠,不甘地仰頭尖嘯了起來,随着他的聲音,天空中飄落的紙錢越來越多。
漸漸地,陳雨發現了不對,為什麼越來越多的冥币在掉落的時候會停頓一下。
過一會兒,他就看見了,有什麼東西漸漸地都顯現了出來。
李壺:“!!!卧槽,怎麼會有這麼多鬼!”
路秀沅似乎是一個漩渦,吸引無數鬼過來将他周圍堵得水洩不通。
都像盯着香饽饽似的盯着他,甚至還有鬼湊在他身上聞來聞去,想伸手但是猶豫了一下,又停下手來。
李壺看着這吊詭的一幕,愣愣說道,“這就是鬼上身嗎?”
他說完就聽見朝謹“嗤”了聲兒。
随後,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聽見謝書“呵”了聲兒。
李壺:……
他被嘲笑了,是吧?是吧?
進來不過三天,他三觀都已經被徹底翻了幾翻了,所以“鬼上身”說的極其順溜,畢竟誰還沒看過幾部民俗電影。
“這難道不是鬼上身嗎?”李壺反問。
陳雨也覺得很像,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太高調了。”
李壺::“高調?”
朝謹瞥了一眼路秀沅,恰好正遇上路秀沅偏頭看過來,透過隐隐重重的扭曲鬼影,帶着怨恨的眼神打在了他身上,活像是被搶了良人然後自己被埋在地下千年,一朝見天,就遇見奪君仇人的怨妻。
朝謹也被這眼神吓了一跳,怔忪了一下,随後回過神來“啧”了聲兒。
有紙錢飛了過來,粘在在朝謹身上,朝謹拂了拂衣袖,“晦氣。”随後,不動聲色的往陳雨面前移了移,擋住了某道視線。
“你知道我們學校話劇社嗎?”朝謹突然問。
李壺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朝謹是想說,這一切都是路秀沅演的?
“你想說……小變……路秀沅是話劇社社長?”
一旁的謝書搖頭,“不是。”
“哦……”李壺點點頭,就說嘛,這鬼上身怎麼可能裝得這麼像呢。
朝謹:“他是社長師父。”
李壺:……
陳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