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沒什麼,就想問一下,之前嘴髒叫嚣着讓小妞兒死的那些人臉疼麼?”
“生活索然無味,牛馬指導人類。”
“這邏輯能力也太牛逼了吧!我還沒有開始,他都已經推到結尾了。”
“早就說過,這個新人很聰明,不是一般的聰明。從小紅樓套話那裡就看出來了,他那腦子,128線程!”
……
……
李壺看着屏幕,“雨哥,有好多誇你的。”
“哦。”陳雨還在惆怅,愣了一會兒問道,“有積分嗎?”
李壺搖頭,“沒有……”
陳雨繼續惆怅,因為惆怅,陳雨連帶着聲音都低了幾分,“校長,大仇得報,也應該收手了!”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直播間已經收到了許多打賞,算下來大概有幾百積分。
“不就是要積分嗎,給你!”
“老公,給積分可以摸摸你的胸肌嗎?”
“!!是吧是吧,原來不止我一個人注意到,小妞兒不僅長得漂亮,身材更是一絕——腿長細腰胸還大!”
“哥哥,nei nei!”
“媽媽,NEI NEI”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不像我從一而終,隻叫老婆!老婆,NEI NEI 嘿嘿”
“是誰搶我老婆,這是我老婆!”
“難道咱倆不是站在一邊的嗎?你愛你老婆,我也愛你老婆,老婆!埋臉!吸吸!”
……
……
彈幕的畫風倏忽之間就奔着詭異的走向去了。
陳雨低頭看了一下,今天沒有創可貼,他就用繃帶纏了兩圈,再加上他隻穿了個薄襯衫,造成視覺上的差異了,所以乍一看,會顯得他胸有點大。
陳雨收回目光,去看收到的打賞積分。
基本上都是零數打賞,除了其中的一個大頭——吾之蜜糖,投了兩百積分。
陳雨一掃惆怅,看向對面的校長,“該死的人都已經死了,沒有必要再将無辜的人牽連進去。今晚死的學生當中,一大部分甚至都不認識王音棋,當初就連李壺你也不想放過。”
李壺陡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有些疑惑。
什麼意思?
“之前在聽富商故事的時候,李壺就被你催眠了,心裡滿是戾氣,所以在小紅樓的時候,才會中了招要拿刀自己殺自己。”
李壺:“校長……”
“你們懂什麼!”校長看向他們,聲音嘶啞的像是從刀山火海裡滾了無數次,“你們懂什麼!”
“他們都該死!該死!”校長模樣已經癫狂,眼睛連一絲眼白都沒有剩下,“我是不會收回規則的!你們都去都去死吧,都去死吧!”
“你們都得去陪我的女兒!!哈哈哈哈哈!”
校長站在窗戶前,雙臂大展,仰天長嘯,将血淚咽進了肚子裡,獻祭般的姿勢高喊,聲音凄厲仿佛泣血,“我以我血薦高台,報的仇恨未可消!”
癫狂之後,縱身一躍從行政樓六樓跳了下去,動作幹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應該是一開始就想到了結局。
李壺趴在在窗戶邊看着樓下支離破碎的屍體,嘴裡念叨着,“完了完了,這下完了!重要NPC都死絕了,這還玩個毛線啊!”
就在李壺絕望狂叫的時候,樓下本應該死絕的校長突然就又站了起來。
給原本還在嚎叫的李壺吓的一口氣倒轉了回去,隻留一點兒殘聲兒在喉嚨裡支支吾吾,活像一隻被掐了脖子的雞,指着窗戶外面,“他!他!他!”
陳雨蹙眉,“怎麼了?”
李壺:“他活了!”
李壺順了氣兒捂着脖子大叫道,好險,差點兒被這完蛋玩意兒嗆死!
陳雨:“活了?”
他走到窗戶跟前朝下看,隻見校長周圍爆發出一陣紅光,随後散了開來落在學校各個地方。
李壺欲哭無淚,這該死的烏鴉嘴!他是沒想過讓NPC死,可他也沒有想過讓他活啊,操!
陳雨像是知道李壺在想什麼,“你運氣真好,他沒死也沒有活。”
李壺擠出來的淚珠挂在睫毛上要哭不哭,一臉懵然,“啊?”
陳雨看着他,“如你所願,半死不活。”
李壺:“什麼意思,沒聽懂。”
陳雨閉了閉眼,想到校長死之前的那句話——我以我血薦高台,報的仇恨未可消。
他壓根就沒有想過放學校裡的學生們一條生路,哪怕那些人沒有參加過對王音棋的侮辱,但他們都是旁觀者。
在他的世界裡,旁觀者與施虐者同罪。
他要所有人都死!
陳雨猛地睜開眼,“他獻祭了!”
李壺:“什麼?”
“他以自己的身體靈魂為代價,讓所有人都嘗試一遍王音棋的痛苦,都不得好死。”
像是為了印證陳雨的話,他話音剛落下,就見到原本翻騰在學校周圍的那些濃霧漸漸的伸出爪牙肆意地穿過圍牆朝學校蔓延。
原本還有一絲絲百年學府紫微正氣的禁锢,現在被那些規則完全地沖散了,比之前抱有百分千分的惡随意浸入。
之前已經快要平靜下去的自習樓又開始亂了起來,各種混亂的,驚悚的不可思議之事發生。整個學校滿是學生的尖叫聲,像是瀕死之前絕望的哭喊……
——救命!
——誰來救救他們!
——救救他們吧,拜托了!
……
……
王音棋死之前是不是也這樣的希望過,誰來救救她,将她帶離這個肮髒不堪欲望人倫颠倒的地方。
誰來救救她啊……
玫瑰被陰詭沼澤纏繞,王音棋看向被剖開取出又被在空中抛來抛去的還未成型的小生命,眼角的淚劃落進了發絲。
救救她吧,拜托了!
……
陳雨揉了揉眉頭,像是看到了那個美麗的女生,對着虛空點頭應道:“好。”
.
李壺被此起披伏的叫聲刺的滿身雞皮疙瘩暴起,冷汗直冒,忍不住的想要逃離。
他不敢想象周圍是何等的煉獄。
陳雨看向李壺,語氣有些酸地又說一邊,“你運氣真好。”
想什麼就有什麼。
李壺這個時候哪裡還笑的出來,他隻是象征性地希望一下而已,誰知道這麼靈啊,讓NPC死之前還不忘開大一把。
陳雨:“探索度還有二十沒有完成,應該就是等在這兒了。”
李壺表面上看還是好的,但内裡已經被尖叫聲刺破的千瘡百孔了,太恐怖了,他再也不想這裡待下去了。
“雨哥,那現在怎麼辦啊?學校裡這麼多的學生,總不可能見死不救吧!”
陳雨:“隻要消除規則就行。”
李壺喃喃,“消除,可規則要怎麼消除啊,它從一開始就有……”
陳雨大腦正在飛速運轉,規則……富商……冷不丁的聽見李壺的尾音,一開始就有?
什麼東西是一開始就有的?
能夠連通到富商和這個時空,将原本已經沉寂的規則重新喚醒。
陳雨乍然收回神思,“銀杏樹!”
李壺驚訝:“銀杏樹?關銀杏樹什麼事兒啊?!”
陳雨擡眸向遠處望去,那一顆百年來一直屹立在原地的銀杏樹——原本枝條繁茂卻在今年突然蕭條落敗。
它不可能跟規則沒有關系!
“要快。”陳雨說,外面的學生已經等不得了,他也不知道被委托的路秀沅能撐到什麼時候。
……
……
“雨哥,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李壺一手拿着不知道從哪兒薅來的鐵鍬,另一手拎着從工具室借來的鐵鋸子,跟在陳雨後面問道。
好在外面的雨下的不大,不用撐傘,但密密麻麻地打在身上,濕熱黏膩,說不出來的難受。
陳雨襯衫長褲,袖子挽起,手臂白皙修長,沾染了點衣服上血迹,身後拖着校長零碎的屍體,細密的汗珠和雨滴早就洇濕了白色的襯衫,露出微弱的……“疑點”
直播間的觀衆們先是愣了幾秒,随後就轟然炸了開來。
“我老……老婆胸上是不是……纏了什麼東西?”
“我!我看見了!是繃帶!是繃帶!(大叫!)”
“而且,還隻纏了上面那一圈!!!啊!!!誰能懂,誰能懂我的意思,隻上面的一圈!!!!(激動的我當場就打了一套十八式)”
“所以……為什麼隻纏那一圈,是不是……腫……腫了?(首先聲明——我不是色批,我隻是根據邏輯合理懷疑)”
瞬間,彈幕炸的更厲害了!
也有清醒的人,“怎麼可能,玩家全天被直播,什麼事情我們都知道,怎麼可能會是你想的那樣。”
“洗澡沒有直播。”
“我承認了,是被我嘬的。”
“……艹!要點褲子吧你們!”
“可是,他真的好帥,好漂亮,好美麗啊!”
“我在‘不當陳雨的狗’小遊戲中獲得了0秒的好成績,你也快來試試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