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海想法簡單,這金毛能擋就擋一會兒,擋不了就撤,看狗咬狗。
固然這個陳雨的想法有可能是對的,但也要有命去驗證不是。
“霍溪,小雨也沒有做過什麼,反倒是一路對你幫助有加,你要是有心就他媽離我們遠遠的,别他媽過來!”
“這個副本,我們各自憑本事通關。”
鄭海對上越來越近的霍溪其實也發憷,面前這人悍然的爆發力一看就是練過的,别看拄着拐杖,但那條好腿上的線條流暢淩厲,力感十足,絕對能踢死人。其他的冒牌貨中有一個就是被這麼踢死的。
直接口吐鮮血,眼一翻人就無了。
這少年練得肯定比他多。
他毫無勝算。
“霍溪,你被寄生了。”一直沒有出聲的陳雨開口說道。
霍溪眉頭緊蹙,在聽見陳雨的聲音之後躁郁之氣暴漲,下颌緊繃,黑魆魆的眼潭盯着對面的陳雨一動不動。
臉上滿是鮮血,活像是閻羅轉世。
“我隻殺他。”霍溪盯着陳雨說,聲音沙啞,是努力壓制戾氣所緻,“你們讓開。”
鄭海就不懂了,先不說這個陳雨是真的,就算,就算這個陳雨是冒牌的,也沒有礙着什麼事情,為什麼一定要趕盡殺絕。
霍溪眼珠子轉動,看向鄭海,如同暴戾中的猛獸,壓迫感十足,“他不配。”
鄭海:“不配?不配什麼?”
“讓開!”霍溪沒有再給鄭海說話的機會,舉起拐杖就朝對面揮了過去。
“霍溪!”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原本揮向鄭海的拐杖陡然收了力,停在了半空。
就像是一個會動的娃娃被按下了停止按鈕。
霍溪握着拐杖的手指痙攣了一下,随後偏頭朝身後看了過去。
陳雨松了一口氣,幸好停下來了。雖然霍溪殺了很多人,但那都是NPC,不是現實生活中的真人。既然這裡講因果,鄭海隻是吸了不屬于自己的煙,就被人纏上了,那如果少年殺了人,還指不定會遇到什麼。
陳雨和對面的那個冒牌貨對上了視線,一模一樣,甚至就連神情都一模一樣,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來。
陳雨見霍溪一直盯着他不說話,表情有些不自然,該不會把他也當成假的了吧。
陳雨剛想說些什麼自證,就聽見一旁的徐微雪先開了口,手搭在陳雨肩膀上,“好好看看,這可不是冒牌貨,原廠出産的真品,假一賠十!”
徐微雪說完就見自己的手被盯上了,如果眼神有實質的話,他的手可能大概已經穿了吧。
“真他媽小氣。”徐微雪嘟囔着放下了手。
“我是陳雨。”陳雨看着霍溪說道,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再自證一遍。
霍溪一直挺着的背脊松了一些,就連戾氣都收了不少,但臉色依舊很黑。
鴨舌帽下的眸子望向陳雨,兩人對視着,視線連接的空間仿佛是一面銅牆鐵壁,連風都吹不進去。
霍溪拐杖拄了一下地面。
“我知道。”
“不用自證。”
他說完,轉身趁鄭海不注意,一拐杖直接将冒牌貨打死了。
腦漿爆了滿牆。
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不自覺的震顫,這是轉回的餘力。
“艹!血腥!”饒是徐微雪戴着墨鏡也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這要是挨一下,明年的今天自己都會走路了。
徐微雪摸上又開始疼的後腦勺,深感當時這金毛很可能是收了力。
他甚至想感謝一下,謝謝你啊,沒有使出全身力氣打我。
徐微雪一頓,怎麼聽起來這麼賤呢。他果斷抛掉了這個念頭。
他是真的佩服金毛的意志和狠戾,真是能下得去手,要是他對着冒牌貨的那張跟陳雨一模一樣的臉,肯定是下不去手的。
這就是差距。
正常人和精神病人的差距。
在徐微雪的觀念裡,金毛已經脫離正常人的範疇了,下一步就能羽化登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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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殘局,徐微雪自覺地充當起了解說的角色。
大概是因為他走南闖北謀生活,又幹的事算命的行當,貫口說的賊溜。
将他和陳雨破解鬼打牆的事情說的精彩緊張極了,根本看不出來當初兩眼翻翻,快要暈倒的人是誰。
陳雨還在想那句“不用自證”。
他見霍溪進了洗手間,自己愣了下,随後也起身走了進去,反手把門關上。
原本應該在上洗手間的人,褲子完好,腿長肩寬的背靠在牆上,拐杖放在一邊。沾滿血的鴨舌帽被扔了,臉也洗了幹淨,完整露出來之後對人的意志是一種巨大的沖擊力。
少年偏頭,頂級優越的眼睛看向關好門的陳雨。
“你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