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蹙眉。
“哦,那搭檔。”徐微雪改口。
又看見霍溪拐杖動了動。
徐微雪:……
他後腦勺反射性的疼,“要不還是伴侶?”
拐杖乖乖的,不躁動了。
徐微雪墨鏡下兩眼一翻。
真他媽難伺候。
.
“冒牌貨是怎麼出來的?”
衆人将今晚發生的事情仔細的捋了一遍,發現隻有霍溪和陳雨兩個人被複制過。
最主要的還是陳雨。
“為什麼?”徐微雪想不明白。
不光是他,其他人也想不通。
難道是按顔值來的?
那為什麼霍溪沒有大批量的冒牌貨。
……
“它喜歡你。”一直在默默聽分析沒有開口的少年突然出聲。
客廳裡安靜了兩秒。
怪物的喜歡意味着什麼?
被怪物喜歡上的下場是什麼?
不言而喻。
什麼冒牌貨都是障眼法,是攪亂水池的幌子。
它的真正目标是陳雨本人。
所以,才将陳雨困在了鬼打牆裡,外面再用冒牌陳雨代替。
但沒想到一眼就被拄着拐杖的瘸腿少年識破了,也不可能想到陳雨會從沒有解法的鬼打牆裡找到辦法出來。
從霍溪識破的那一刻,它就失敗了,所以才發了狂的複制出一堆的陳雨。
“這是第二次了。”一旁的少年動了動拐杖,身上躁郁之氣又有溢出來的痕迹。
“為什麼?”有人問道。
對啊,為什麼?
陳雨有什麼特别的。
衆人看了一眼陳雨,目光不自覺地移到臉上。
是挺特别的。
衆人聽見這個結果面上的表情都很微妙,尤其是鄭海。
如果它喜歡的隻是陳雨,那剩下的他們是不是可以……
……
……
所有的線索梳理完畢,就剩下……
“當時,冒牌貨給你們說了什麼辦法,你們才會相信?”徐微雪的問題打斷了鄭海的想法。
魏曉想說,但被鄭海攔住了。
她看了一眼衆人,最後還是垂下了眸子,匕首在地上劃着,沒有說話。
陳雨看了一眼鄭海肩頭那個如附骨之疽的黑影。
“這樣吧。”陳雨手指敲着褲子,朝鄭海說道:“我們可以互相交換線索,我這裡的線索是關于你的。”
鄭海愣了一下,随後反應了過來。
“能有什麼關于我的線索,少騙我。”
陳雨:“你肩膀和脖子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疼。”
鄭海眼睛瞪大,“你怎麼知道?”
陳雨不說話了。
适當地留白更有神秘感。
鄭海自然而然地就會開始多想,甚至陷入死胡同,開始疑神疑鬼,最後壓抑不住坦白,但仍舊試圖榨取利益最大化。
陳雨并不給他這個機會。
“就算你不說,我們也可以找到。”
潛台詞就是,如果我不說,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為什麼。
有可能這個小問題就會至你于死地。
脖子又開始疼了起來,又涼又疼,像是寒風如刀往骨頭裡面刺。
鄭海肩膀痙攣了一下,最後在陳雨氣定神閑的表情下徹底忍不住了,臉色陰沉的開了口,“霧。”
陳雨:“霧?”
他下意識地看向窗外,細雨才停了沒多久,外面的薄霧還沒有散去。
小區邊界處的霧更濃,湧動着像是吞人的怪物。
徐微雪掏了掏耳邊,“就隻有這??”
鄭海“嗯”了聲。
徐微雪:“沒别的了”
鄭海煩躁地一錘地,“媽的,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他眉頭像山峰一樣蹙起,滿臉煩躁地看向陳雨,“我說完了,該你了?”
陳雨先是看向魏曉,見魏曉擡眸朝他點了點頭,這才開口,“你肩膀上有個鬼。”
最樸素的食材往往能烹饪出最好的佳肴。
最簡單的話語往往能營造出最恐怖的氛圍。
鄭海快瘋了。
他肩膀已經快被他擦掉一塊肉了,但還是沒有停下來。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他額頭青筋暴起,像是一直繃着的弦斷了。
陳雨繼續開口,“從你抽完他的煙之後,他就一直跟着你。”
“哈?”鄭海像是不可置信,他想逃離自己的肩膀,但那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他怎麼可能逃離。
“不信你看看。”陳雨将他拉到了青灰的白熾燈下面,“看看你是不是有兩個影子。”
一個是你。
一個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