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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伸手解開肩膀上旗袍的盤扣,一粒一粒的往下,直至腰間。
旗袍卡在腰後,白皙的皮膚上繃帶已經不起任何作用了。
陳雨一層層的繞開,頓時濃郁的香氣盈滿了整個房間,幾個呼吸之間就完全覆蓋住了原本的黴灰味。
好在這間房不透風。
水珠順着腹部落下,隐沒在了腰間的布料上。
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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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全看着一向沒有什麼表情的霍溪眉頭突然蹙了一下,臉上是拼命壓抑的快要暴動的燥戾,但很快就被極緻的空淡冷漠蓋住了。
快的就像是秒//射了似的,何全想。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下一秒,他就看見小白臉要往外走了。
但是……沒有走成。
霍溪被蜂擁上來的人團團圍住。
畢竟那張臉和身材擺在這兒。
一下海,就成了頭牌。
看來就算是在恐怖遊戲的副本裡,審美也是統一的。
何全朝霍溪說道:“我們做個交易吧。”
霍溪看向他,示意他有屁快放。
啧!
何全開口,“我幫你出去,你幫我出去。”
“怎麼樣?”他問道。
霍溪折斷一隻準備往他褲腰裡伸的手。
一聲慘叫響起。
是個男人?!
“哦豁!”何全吹了聲口哨,“男女通吃啊,頭牌!”
霍溪臉色冷了下來。
“到底行不行?”
“可以。”
話音剛落,何全也不廢話,挺了挺腰,賣力的朝客人推銷自己的公//狗/腰。
“保真,持/久/力/超強,假一賠十哦!”
“我超能幹的!”
何全大聲叫着,将大部分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霍溪找準時機一個扭身,泥鳅似的從人群中滑走了。
“等會兒,人怎麼越來越多了?”何全看着大廳裡所有的客人都向他湧了過來的時候,反應出了不對。
他瞟了一眼,現在前院就隻剩下他和李老頭。
攝影師不見了。
“那阿程呢?”何全大聲問道。
随後他瞬間就明白了,肯定是剛才趁亂跟着霍溪一起混了出去。
“操!程知禮這個逼真他媽的陰險。”
李老頭休閑的坐在一旁喝着茶搖了搖頭,真是沒禮貌。
感情好阿程阿程的叫,鬧翻了就是這個逼。
他舉着茶杯朝何全搖搖一敬,“cheers!”
何全翻了個白眼,“你他媽還挺時尚,喝個茶還拽洋文!”
李老頭聽見髒話也不在乎。
他的腰是不行了,讓小年輕的上再好不過了。
這杯就以茶代酒,不是幹杯,是敬何全是條漢子。
喝完手裡的茶之後,老頭站起來,拍了拍衣服,這麼好的時機,他也要找線索去了。
“操,你們都好沒良心!”何全罵罵咧咧的叫聲很快就被人群淹沒了。
“慢慢來,排隊排隊,一晚上就接十個!”
“二十個!”
“四十個不能再多了!”
“操啊!你們别摸我,沒有了,一滴都沒有了!”
……
……
程知禮是跟着攝影師一起走的。
他跟在後面,看着那雙腳跟腳尖相反的腿不斷地往前走,走的很快,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門沒有關嚴,留了條縫隙。
程知禮看見攝影師一進門就躺在在了桌子後面的那張躺椅上,腳尖朝後。
躺椅前後搖動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程知禮将房間裡都看了一遍,跟他住的房間不知差不多,家具什麼的都有。
應該是整個二樓的房間布置都是一樣的。
那這間房床頭畫的會是椅子嗎?
程知禮往右邊看了看,床在最右側,他在門外看的并不清楚。
等他轉回神想去看看攝影師的時候,猝不及防的隔着那條縫隙對上了一雙眼睛。
隻見攝影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椅子上坐了起來,透過那條縫隙正看着他,随後擺動着躺椅搖了起來。
木頭沒了潤滑油的發出難聽的聲音。
——“咯吱、咯吱……”
“抓到你了!”
攝影師突然笑了起來,伸出手開始鼓掌,隻不過他用的是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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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溪來到後院的時候,後院已經一片狼藉了,所有的家具都東倒西歪,像是洗劫過一樣。
上官潇和其他人一看到霍溪就指着那條長廊的方向。
“他們……他們都去追小雨去了。”聶雙雙喘着氣說道,“太香了,小雨好香,好想舔他……”
那是内心深處沒有滿足的渴望,聶雙雙不知道怎麼的就脫口而出了。
話音落了地才反應過來。
似乎那一瞬間連空氣都成了緻命的毒藥,聶雙雙像是被捏住了喉嚨,有些喘不過氣來。
上官潇拉了她一把,對霍溪說道:“你趕快去找他吧,要是落到那些人手裡……”
後面的話沒有說,但所有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懷揣攝人心魄的異香長腿細腰的大美人,就算再怎麼厲害,也抵不住那麼多瘋了似的人。
他就像是大地上最初始的河流,纖細清澈但能孕育和灌溉很多人。
他是生命的伊始。
是所有人都不能抗拒的母親。
空氣似乎都要炸裂開來了,聶雙雙能無比清晰的感受到那個金發男人周圍陰沉暴戾的氣勢。
這種陰狠到可怕的情緒像是夜晚巨大的蒼穹頂,潑墨似的沉黑般的壓下來。
在人走了之後,聶雙雙和其他人才記得開始呼吸。
上官潇放下擡着的長劍,背脊微濕,擡頭望向霍溪走的方向,那條烏黑狹窄的長廊。
她總覺得,今晚要發生一些什麼。
或者說,已經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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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溪穿過長廊,他原本是按照之前已經走過得方向去找的,那條路也一直有香氣。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一條分岔路的時候,香氣陡然消失了。
他呢?
他去哪裡了?
霍溪眼睛已經布滿了紅血絲,額頭脖頸上青筋鼓起,滿是汗水。
他拼命地咬着嘴裡的軟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是他,他會選擇哪條路?
如果是他的話……
……
……
霍溪面前是一件從未見過的房間。
隻有一扇門,沒有窗戶。
門關的很緊,聞不到任何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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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拿着碗,白皙的手腕黛青色的筋脈微微隆起,旗袍的上半身搭在後腰上,落下的已經完全被浸濕的盤扣在空中晃着。
陳雨咬着嘴唇沒讓自己出聲,但還是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微仰起了頭,淚珠濕了睫毛從臉頰上滑落。
“哥。”
陳雨突然聽見房間外有人喊了聲兒。
聲音像是霍溪的。
霍溪是在喊他。
霍溪就在門外。
——“叮咚!”
清脆的水珠滴落在碗沿上,一半濺起了水花,一半落在了地上。
陳雨張開嘴,閉了閉眼,呼出一口氣,被自己咬的滿是牙印的嘴唇在空中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