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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全看向陳雨,他發現大美人好像在用臉罵人。
水生這個名字對何全來說實在是不陌生,記憶極為深刻。
是他活了二十幾年見到的第一個雙性,且是有膽子挖頭牌牆角挑釁頭牌的雙性。
果然,霍溪的臉色也很臭。
陳雨沒有想到這一點,他現在回想起來,發現一開始魏管家的口音确實不标準。
副本也給了很多的提示——比如現在的時代背景是外敵入侵,戰火連天,各個地方的百姓都在逃難。
——比如,NPC說會館裡的人都是來自不同的地方,各自有不同的背景。
既然來自不同的地方,那必定每個地方的方言都不一樣。
現在的偏北方的人大多數讀字的時候都不太能分得清楚“N”“L”這兩個音。
所以更不要提是在拼音都沒有一個規範體系的民國時期。
其實最直白的提示是一開始見到魏管家的時候,他那一口不标準的官話。
可是,就算有這麼多信息提示,有誰真的會往口音這一方面想。
何全扣了扣臉上的蜘蛛,“我之前是南方一個小村莊的,我們那裡的方言很偏,在上大學的時候因為口音被人笑話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才慢慢改過來,又因為工作的原因考了普通話的證書,所以才對方言口音比較敏感。”
“好坑!”
“巨坑!”
“我看見過有很多玩家被坑在了這個地方。因為找不到這個線索提示,進度一直停在原地,最後任務失敗,全隊人都死了。”
“再一次深深地體會到了這個遊戲的陰險程度。”
“話說,水生這個NPC真的是雙性嗎?”
“雖然當時确實看到了很多的水,那不是正常男人可以做到的。但是,按照這個遊戲的尿性,感覺沒有那麼簡單。”
彈幕中有人問。
“呵呵!”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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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跟着一排語焉不詳的回答。
“到底是不是啊?回‘呵呵’是什麼意思?”
“急什麼,跟着進度一起往下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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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反應過來的陳雨開口說道:“如果魏管家口中的‘水神’是‘水生’的話?那他為什麼要在害怕的時候去喊這個名字?”
“一般從心理學的角度上來說,不管是符号、事物或者是一個名稱都是有能量的,會不會是因為害怕,魏管家将這個名字當做了能夠汲取的能量。”程知禮說道。
何全:“他應該就是一個普通的NPC吧。”
陳雨看向他搖頭,“不是。”
“我之前就分析過,作為一個普通NPC——引誘、故意挑釁、綠茶……他的主動性太強了。跟其他的NPC太不一樣。”
何全聽着大美人的話隻感覺到心肝兒顫,他眼看着大美人每蹦出來一個詞,頭牌的表情就臭一分,但大美人就跟沒看見似的繼續說道。
“他不可能是隻是一個普通的打醬油的NPC。”
——“砰砰砰!”
何全看見腳底下踩着的地磚露出清晰的裂紋,然後“嘎巴嘎巴”随着裂紋碎了個稀巴爛。
好家夥,不愧是頭牌。
霍溪擡頭看向陳雨,眼睛發紅,金色的發絲搭在額前。
陳雨瞥了一眼地上碎了的青泥地磚,很好,還記得不能損壞家具。
他向霍溪伸手。
“什麼?”有些沙啞的聲音,像是帶着血腥味。
“盒子。”
那個從莺莺手中拿出來的黑色盒子,從出來之後就是霍溪在拿。
霍溪閉了閉眼,最後還是将盒子遞了過去。
“很棒。”陳雨順嘴說。
他是在說霍溪現在能夠控制住自己很厲害,但是這哄小孩的語氣……
霍溪眉頭狠抽了一下,偏過頭沒有說話。
……
……
目睹這一場面的衆人目瞪口呆。
聶雙雙小聲感歎着,“看過了那麼多訓狗文學,今天見到活的了。”
“小雨真是獵人中的TOP1啊。”
陳雨:“如果按照程知禮的推論,水生對魏管家來說是一個強有力的符号能量的話,那麼在整個會館中能給魏管家這個能量的就隻有存在于所有NPC口中,卻從未謀面的紅莊會館老闆。”
“水生是老闆???”何全驚訝道。
陳雨的話就像是一把錘子猛砸在了所有人的頭上。
不會吧,他不就是一個有點姿色倒貼大美人未果的雙性。
紅莊會館現在這個樣子,跟老闆有着絕對的關系,滿會館的屍體,所有用骨頭做成的家具,那條腸道的走廊……所有所有的一切,很難說不是幕後老闆幹的。
甚至在何全的設想裡,老闆是一個恐怖惡心的形象。
現在猛然告訴他,那個柔柔軟軟的雙性是老闆,無異于對他說蠟筆小新是滅世大反派。
程知禮看向陳雨,他見陳雨眉頭微蹙,似是還在猶豫什麼,“你不同意這個推論?”
陳雨搖頭,“不是不同意,我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兒。”
他拿着盒子,“這是我們在房間的牆壁中發現的。當時NPC魏管家正在用頭磕牆壁,一邊磕頭一邊喊‘水生’這個名字。最後我們發現那整面牆壁中都砌滿了屍體,盒子就是在其中一個屍體懷裡發現的。”
“魏管家是紅莊會館裡資曆最久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會館的事情。可是,如果真的像是程知禮說的那樣,他是因為懼怕所以将名字當做了能量符号,他為什麼會一邊懼怕着一邊強迫自己去磕頭。這種行為不符合邏輯,如果他真的怕他會遠離那面牆壁。”
“還有,他當時說的是‘磕頭敬水生,邪祟不進門’,但所有的邪祟都是水生招來的,這裡有問題。”
陳雨摩擦着黑色的盒子,上面被怨氣浸潤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現在陳雨摸上去仍能感受到一股股的涼氣。
“小雨,這個盒子能打開看看嗎?”聶雙雙問。
陳雨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裡面是之前看過的東西,信箋、照片。
“這個男人還挺帥的,看起來很有氣質。”聶雙雙看着說,“那個莺莺應該也長得很好看的吧。”
上官潇正在讀信箋,“日軍轟炸?”
“哦,對了,長公主還不了解這段曆史,我來跟你講。這是每個中國人都銘刻于心的……”
聶雙雙給上官潇從頭講到尾,“當然,現在的新中國強大昌盛肯定不會再遭受到這樣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