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聶雙雙也沒有搞明白為什麼好好一個演員,粉絲名兒要叫“嫌疑犯”。
現在的娛樂圈都已經這麼炸裂了嗎?
程知禮:“你粉絲名兒和我專業還挺對口的。”
霍溪傘尖點了點地将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拉回到了畫面上,“仔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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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按照孫女的樣子,也拿出了那管口紅,塗在了自己的嘴上。
“我好看嗎?”它偏頭對着空氣問,“我好看嗎?”
“好看。”沒有人的空中突然有人回答道。
是那個模特。
不知道什麼時候模特戴上了那頂壽帽,上面的假花左右搖擺。
“口紅又是誰給你的?”模特突兀地問。
娃娃微微仰頭笑了起來,“當然是他了,除了他還有誰呀。我可是幫了他那麼大的忙了,差點累死我了。送我一支口紅不過分吧。”
何全:“這對話怎麼這麼熟悉?”
“剛才才見到過。”陳雨,“老人和孫女的對話。”
兩個東西刻闆地模仿着剛才的爺孫倆的對話,一字不差,但是語氣卻很平靜,平靜到吊詭,沒有任何的起伏。
娃娃繼續梳頭,就連嘴裡的調子都跟孫女哼的差不多。
“你又在唱一些什麼,小姑娘家家的,羞不羞啊?”模特笑着說道,隻是笑起來神情更加的詭異邪氣。
“我這不是先學學調子,過幾天我就要唱了的。”
“哪有你這樣的調子,低低沉沉的,聽着像是給死人梳頭似的。”
娃娃學着孫女打了個寒顫,隻是學得不怎麼像,反倒詭異得很。“爺爺你快别說了,本來就穿的壽衣,一說就陰風陣陣的,好冷。”娃娃四處環望着,“我怎麼總感覺有什麼在看着我們。”它找了一圈,什麼都沒有找到,隻能作罷,将這些都怪到穿的壽衣上。它還想去脫模特的,但是最後隻把那頂死人戴的帽子脫了下來,随後放在了櫃子上,那朵深紅色的花來回晃蕩。
……
……
寂靜無聲。
偌大的房間裡沒有一個人出聲。何全呼吸屏的死死的,他下意識地不敢出氣。
他們像是在看場景重現,一個本來應該不會動的娃娃和模特演的場景重現。
何全:“我感覺我的恐怖谷效應值已經拉到滿值了,我快不行了。”
“如果,如果真的是場景重現,那接下來它們應該去哪裡?”
陳雨:“二樓。”
老人和孫女睡的二樓。
“咯吱、咯吱、咯吱……”
“十一、十二、十三……”
娃娃跟在模特的後面,一同上了二樓。
孫女這一覺實在睡得不怎麼安穩,她總是能聽見像是有什麼人在唱歌。
“一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二梳梳到頭……”
調子柔柔的,好像……好像是自己的聲音。
孫女猛然睜開眼睛,她看見那布簾子下面站着一雙腳。
還沒有來得及叫,“二梳梳到頭……”耳邊突然傳來聲音,她扭頭去看,對上了一張靠得極近的用布做的臉。
孫女的眼睛瞪到了極緻,脖子被娃娃的手鉗住,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耳邊再次傳來歌聲。
分明是輕輕柔柔的調子,但聽起來卻極為的陰詭,像是空蕩幽深布滿綠苔的廢井裡傳出來的聲聲歎息。
她突然想起老人說的話。
“哪有你這樣的調子,低低沉沉的,聽着像是給死人梳頭似的。”
“我最喜歡你了。”她聽見自己親手做的娃娃說。
“我最喜歡你了。”她看見娃娃将自己的手砍了下來,塞進了自己的胳膊上。
“我最喜歡你了。”她看見娃娃将自己的腿砍了下來,塞進了自己空蕩蕩的褲子裡。
“我最喜歡你了。”她看見娃娃将自己的腸子掏了出來,吃了進去。
“我最喜歡你了。”她的頭被砍下,她看到了那面銅鏡。
銅鏡裡娃娃撫摸着她的臉頰,“我最喜歡你了。”
“我變成你了。”最後一句娃娃像是說的方言似的,她還沒有來得及聽懂,就再也沒有機會聽懂了。
“娃娃、娃娃聽話,媽媽給你縫手臂……”
“娃娃、娃娃聽話,媽媽給你縫肢體……”
“娃娃、娃娃聽話,媽媽給你縫腦袋……”唱到這裡,已經變成孫女的娃娃看向了銅鏡,突然頭成九十度傾斜,歪到了肩膀上,那雙瞋黑的眼睛一動未動。
“娃娃……是人。”
“人是……娃娃。”
第二天,衆人見裁縫鋪子一直沒有開門,就感覺到奇怪。
第三天,還是沒有開張。
第四天……
第五天……
隔壁店鋪開始犯起了嘀咕,老人年紀大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有好事的人報了警察。
警察一推開門,漫天的蒼蠅都飛了出來,遮天蔽日。
随之而來的是一股股沖天的臭味,熏得人隻作嘔。
“乖乖,這都是什麼啊!”沖在前面的人看清裡面的狀況之後被吓得倒退了幾步,直接坐在了地上。
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