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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紅莊會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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腸子。

之前吃了王妍的那條巨大蠕動的腸子。

剛才的潮聲就是它凹凸不平的腸衣滑過地闆摩擦出來的。

不動的時候是紅莊會館中一條貫通前後的狹窄長廊,可問題是現在為什麼又動了起來啊?!何全很費解。

窗戶外面,陳雨腳尖踩在房檐上,側腰還卡着那把天青色的傘柄,雨傘的另一端在身旁人的手上。

霍溪一手握傘收的很緊,兩人中間沒有隔着的縫隙,隻要一動天青色長衫就會摩擦着身邊墨色的中褲發出細小的窸窣聲。霍溪另一隻手抓在房檐邊的柱子上,一條腿彎曲,膝蓋抵住柱子面,幾乎是用摩擦力和手臂承着他整個身體的重量。

陳雨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就已經猜到了上來的是什麼東西,他稍微偏頭,看向身邊人問道,“為什麼突然要躲起來?”身旁這位并不是怕這些東西的人。

陳雨整個身體隻有腳尖着力,他必須繃緊才能撐住,這樣一來說話的時候就會比平時用力一些,呼吸也更綿長,帶着溫熱的氣息。

身旁人握傘的手指屈了屈,看着陳雨,“不是躲。”

陳雨:……

“不是躲。”又重複了一遍。

陳雨反應了過來,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好好好,我們很厲害,我們不需要躲它,所以膽子很大不怕它的霍溪同學,您為什麼要到窗戶外面來呢?”

霍溪眉頭狠抽一下。

陳雨:“嗯?不說話?”

霍溪:“髒。”

雖然隻有一個字,但是聽語氣還是能聽得出來,是真的嫌棄。

陳雨:“您老的潔癖還真是無時無刻都在犯啊。”

霍溪垂眸看他。

面前的這雙眼睛冷冰冰的,配合着鼻梁上微凸起蔑視一切的駝峰,顯得又冷又酷,似乎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很拽,很能唬人。

陳雨又哄他,接了一句,“就算嫌它髒,離遠點就是了。”

霍溪:“髒了眼睛。”

看一眼都嫌髒了眼睛。

陳雨自動補全這句話。

好樣的,這位潔癖又往上升了一個層次。

不哄了。

“多大仇啊。”陳雨說。

“再說了,我們在外面時間久了也不太好,畢竟孩子還在裡面呢。”

……

……

陳雨說完,世界安靜了一瞬,意識自己說了什麼之後,恨不得将剛吐出去的字再一個一個吞回來。

他清晰的看見面前的一向沒有太大表情的霍溪擰起了眉頭,面上是比碰上髒東西還要濃重幾倍的嫌棄,毫不掩飾,甚至能當場大義滅親,給自己絕一把後。随即,陳雨又見霍溪停頓了一秒,像是想到了什麼,面上神情稍微緩和了些許,低頭靠近陳雨,“誰的,孩子?”

陳雨:……

他還真問。

霍溪冷哼一聲,率先開口,“我生不了。”

陳雨:“……你看我幹什麼,我也生不了啊。”

“哦,那就是野種。”

“野種死外面也沒什麼。”霍溪直起身子說的頗為随意。

陳雨:……

不對啊,怎麼不是他們兩個生的,就變成了野種?

……

陳雨閉着眼睛,咬了咬舌尖,拉回思緒不願再提這該死的孩子,“你就當我口誤,是被何全帶偏了吧。”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現在這樣不是辦法。之前長廊出來是吃了人才回去的,不止何全,我們都有危險。”

霍溪沒動。

陳雨看了一眼側腰上的傘柄繼續說,“上次出來還是幾天前,它并不是每晚都會出來。有規則,很有可能跟上官潇打碎的那面鏡子有關。我們遇到了最壞的結果——鏡子被當成了家具。”

“你怎麼知道鏡子一定碎了。”身旁人突然開口。

陳雨下意識地回,“按照上官潇的性格,她對自己想要的東西勢在必得,鏡子一定會碎。”

“你還挺了解她的。”

陳雨感覺傘柄好像收緊了一下,“我不光了解她,我還了解跟她一起消失有可能被當成劍鞘的聶雙雙,何全……”

隔壁冷哼一聲,“那你了解的人還真多。”

傘柄又收緊了幾寸,他由兩個腳尖受力,變成了一個半。

陳雨意識到了什麼,“當然了,我還了解你。”

傘沒動。

“了解我什麼?”

陳雨沉默了一瞬,看過去,四目相對。

“你真的要讓我說嗎?”

霍溪眉頭狠狠地跳了一下。

陳雨為了不讓自己掉下去,腰腹一直在超負荷發力,呼吸更加綿長。

被那雙眼睛一直看着,耳邊是躲不開避不了的聲音,越來越重,越來越近,幾乎貼着他側脖頸吹過,飄到了後面那塊椎骨上,霍溪發狠咬着嘴裡的腮肉,有些躁郁地低聲開口,“你能不能不要喘氣!”

陳雨:……

陳雨張了張嘴,這也叫喘氣?他隻是呼吸吐納綿長了一些。

他腳尖點了點瓦片,“你把傘柄收起來,我就不會這樣了。”

霍溪一頓,随即收回了傘柄。

陳雨松了一口氣,這回好歹是兩隻腳都踩上了,“了解這麼多是因為我們都在一個副本裡面,不管是隊友還是敵人,嘗試摸清楚他們的性格是必不可少的。這對我來說就像是一種本能。有時候我沒有故意地去觀察,但這些會潛意識的被記在腦海中,與生俱來似的。就當是我上輩子有的技能吧。”陳雨說完之後像是知道這位要問什麼,第一時間回答,“你當然是隊友。”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

“不管在哪個副本中,你永遠都是我唯一的隊友。”

畢竟,你是因為我才進來的。

身旁那位聞言輕哼了一聲,“誰要争這個。”

陳雨:“是是是,你沒有,是我單方面把你當做我唯一的隊友。”

解釋完之後,陳雨繼續說,他語速很快,“何全不能死。”

“你先别冷臉!不能死是因為你床頭上的連環畫。”

兩人像是有着獨特的默契,一個眼神一句話,對面就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霍溪:“七口棺材。”

陳雨點頭,“重要的不是棺材,而是那個‘數’。”

“棺材鋪徒弟加上漆匠也才六個人,為什麼要用‘七’?”陳雨看了一眼霍溪,“這個你應該要比我清楚。”

“不清楚。”

陳雨看着他睜眼說瞎話,怕這位又像之前那樣流血發病,隻能不拆穿他繼續說,“從數量上,我們正好跟棺材鋪漆匠和五個徒弟對上,我們隻有六個人,已經跟‘七’差了一個,不能再差了。”

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差一個也沒有關系,但剩下的那百分之一足夠要他們的命。

霍溪握住雨傘,垂眸下,長長的睫毛遮住了裡面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什麼,金色的發絲也一動不動。

這讓陳雨想起小時候自己曾經有過的一個金發玩偶,很像。

是誰送的來着?

時間過得太久,那個時候的記憶久的像是隔了一個世紀,陳雨想不起來了。

.

與此同時,房間屋内傳出來一聲悶響,整座樓都震了震,青磚瓦片撲簌簌地往下掉。

陳雨一把抓住傘身。兩人現在被綁在同一把傘上,對視了一眼,陳雨開口,“很顯然,外面那個一米八八黏人聽話的……”

“野人。”霍溪接過話。

陳雨:“……要撐不住了。”

“我們要想個辦法。”陳雨說

三樓又晃了晃,像是那條巨大的腸子在擺尾。

“霍溪。”

靜寂了一秒,傘尖敲了敲青石瓦。

——“笃笃”

隻有兩個音。

“蠟燭。”

陳雨揚了揚眉,“跟我想到一樣去了,不愧是隊友。”

.

何全跟那玩意兒對上的一瞬,身體比大腦早一步反應,他照直“砰”的一聲關了房門。

關上了才回過神來,操,他這不是成了鼈了。

他望了望窗外,要不跳出去?随即又搖了搖頭,不行,他雖然力氣大能撐住自己,但是那細麻稈似的柱子不一定能撐得住他。

馬上死跟等會兒死,他還是分得清的。

房門關上還沒有到兩秒就被撞開了,頓時就塌了一半。

“該死的豆腐渣工程,擱現實世界全部拖出去槍斃,從年頭打到年尾。”何全趁着坍塌的瞬間,瞄着那截腸子的死角,前滾翻躲了出去,嘴裡一直嘟嘟囔囔的沒有停過,這是他緩解恐懼的辦法。

那東西很靈活,像是知道何全在想什麼似的,尾巴擺過來試圖攔住他的去路。

惡心的淋漓碎末筋膜從它身上掉落,下了一場腥臭無比的肉雨。

何全慶幸自己是個健身狂魔,肌肉力量能支撐他在要撞上的時刻扭身迅速避開。

房梁又塌了一半,貼着他的脊椎骨砸了下去,如果慢一點不是被砸死就是被家具中露出來的尖銳人骨戳穿。

“媽的,好險。”何全膀子擦掉糊在眼睛上的汗水,擡眸尋找出路,随後眼睛眯了眯,似乎看見了什麼,頓時有了計謀,緊張的臉舒展開來,皺得跟鹹菜幹似的蜘蛛胳膊腿也全都露了出來,張牙舞爪地趴在他眼角下面。

程知禮是想過這截腸子有可能還會出來,但他沒想過會來得這麼早。

明天才是七月十五,為什麼會今天出來。

他望了一眼,趁着那截腸子去找肌肉傻逼的時候,果斷起身離開,剛摘下的三月毛尖也不品了。

“恩客……”小酒窩一頓,連忙改了稱呼,“程先生。”

他揪了一把手指上的肉,有些懊惱自己看人就叫“恩客”的不好習慣,端着茶杯追了上去,“程先生!”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這位程先生是管家新買回來的娼妓,可,他瞧着程先生通身的氣度,并不感覺程先生是幹這行的。

他之前偷偷問過。

果然,程先生說他是律師。

律師是什麼?

他沒敢再問,怕暴露了自己沒上過學,怕丢臉。

“哦哦,原來程先生是律師,真厲害啊。”他當時是這樣回答。

程先生沒說話,隻看着他笑,像是知道了他其實不懂律師是什麼這件事,像是看穿了他。

在他臉上爬滿紅暈,在他局促用手指繞腕上領帶的時候,又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低頭喝茶,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他心裡有些慌亂,抿着嘴,面上的兩個酒窩在打架,一會兒說肯定知道了,一會兒又說自己是順着程先生的話說的,沒有說漏嘴。

他惆怅的手指繞着領帶,要是他上過學,讀過書,知道律師是什麼,就不會這麼糾結了。

他弄不清楚程先生在想什麼,但是他知道程先生的手段很高,用會館裡經驗豐富的前輩的話來說,就是很會玩。

他看了一眼程先生的臉和腰腿,又低下頭。

程先生長得這麼好看,腿也長,本事應該也很大,會玩也是應該的。

但是,程先生并不玩會館裡的人。他不知道為什麼。

他将領帶包裹住手指捏了起來,好惆怅。

自己是會館裡的人。

後面跟了個尾巴,程知禮沒有在意,現實世界跟在他腰後面轉着讨好他的人多了去了,趴在他面前搖//屁//股乞憐的也不是沒有,他用不着每個都回應,雖然他有這個精力。

三樓聲音不斷,腥臭味充滿了整個會館。

程知禮徑直從小過道繞出大廳,他準備去後院,跟這東西對上不劃算,反正它吃了人就會自動離開。吃誰不是吃,那個傻逼一身肌肉不能浪費。

身後跟着的尾巴一直沒有甩掉,還追了上來,袖角一滞,被輕輕地拉住了。

“程先生,您在躲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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