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潇:“别慌,是氣急攻心導緻的鼻腔出血。”
何全:“那為什麼嘴裡也有血啊。”
上官潇看了他一眼,“有可能是真咬了舌頭。”
何全:……
“那你讓我别慌!”
“咬舌頭不會立馬死。”上官潇看向面前的人,一股子死氣萦繞,就算不咬舌頭要還這樣也活不了多久,“他病發了,各種被幻想出來的情景激發出了不同的情緒,必須要找個發洩的口子。”
沒有其他的口子,所以隻能傷害自己。
“卧槽,為什麼探索度50%對頭牌影響這麼大,大美人到底是怎麼探索出來的?!”
就現在這個情況,他們所有人都已經默認了現在的50%的進度是消失的陳雨探索出來的。
上官潇蹙了蹙眉頭,“你們睡覺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動靜?”
她一問,一旁一直沒有出過聲的程知禮說道,“有。”
聶雙雙也弱弱地回了句,“我好像聽到了。”
“聽到什麼?”
“唱戲聲。”
何全:“戲聲?難道又是之前的……”
聶雙雙點頭,清唱了兩句:“落花……”
“落花滿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薦鳳台上……”
床上的陳雨睜開眼睛,耳邊是隐隐約約的戲聲,像極了老式留聲機裡傳出來的聲音。
但他并不是被這個弄醒的,陳雨眨了下眼睛,敏銳地感覺到身上的不對勁兒,他掀開被子,低頭看了一眼,果然……
濕了。
被濡濕的。
白色中衣上是星星點點的乳//白//色//斑點。
細密的又癢又疼,連衣服摩擦都能讓他深吸一口氣,陳雨閉了閉眼硬是忍住了去扣它。
“我知道了。”陳雨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地對着空氣說,“我們打個商量,别用這種方法催我行不行?”
耳邊的戲腔沒有停過,時不時夾雜着些笑聲,充滿了怨氣,極為陰森。
床邊的地闆發出“咯吱,咯吱”的擠壓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上爬。
房間隻點了一根蠟燭,微弱的火焰跳躍着,陳雨掃了一眼沒有看見任何東西,除了桌子上多出來的一個碗。
很熟悉的碗,是之前那個小房間裡,他第一次用來接東西的碗。
陳雨:……
他像是被利用了,利用得明明白白。
……
……
陳雨弓起背脊,有些難受地哼了一聲。
水珠碰到碗壁發出“叮”的聲響。
“媽咪、媽咪……”很輕地一聲,轉瞬即逝,不像是錯覺。
陳雨捂着額頭,他明明還沒有女朋友,就先當了一回媽,這算個什麼事兒啊!
濃郁的玫瑰香氣充盈了整個房間,陳雨弓在被子裡,細密的癢似乎是從裡面散出來的,陳雨一開始是咬着嘴唇,最後咬住了被角,倒不是怕旁邊睡着的那位聽見。
那位因為病情的原因,睡眠質量非常不好,且警覺性不是一般的高,如果放在平時戲腔剛出現的第一秒霍溪就應該已經醒了,現在會一直昏睡應該是被“它”影響的。
陳雨偏頭看了一眼,少年還是保持着之前的睡姿沒有動。他的睡姿跟表現出來的性格不太一樣,他喜歡拉過被子蒙住頭,側身蜷縮着睡在一起,因為陳雨起身,被子下滑才露出他整張臉來,長睫蓋住了白日冰冷躁郁的情緒,嘴唇緊緊抿着,眉頭蹙起,像是睡夢中也在被各種情緒攪擾,看着依舊不太好靠近,
如果是平時,他手中會緊緊握着一把傘,那一頭的傘柄勾在陳雨身上,陳雨一開始不太習慣,沒讓。結果,第二天,陳雨發現這位眼睛充血,神色也不對,像是昨晚一夜沒睡。
之後,陳雨就讓了,他這麼想的,勾就勾吧,反正又不要他錢,對他影響不了什麼,就當哄孩子了。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适應得很快,傘柄溫潤不冰涼,就像是一條胳膊搭在了他肚子上。
隻不過,唯一有點麻煩的是,他一動或者翻身,身旁的那位就會醒過來,也不說話隻睜着眼睛看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守了個什麼大寶貝,生怕半夜被人偷走了似的。
今天青玉傘卻老老實實地被靠在了床邊,沒有人動它。
.
被角被濡濕了一大塊,好像沒有那麼疼了,但還是癢,又癢又腫。
這個症狀他之前上網查過,還問過網上醫生,免費的那種,醫生告訴他這是發育的正常現象,讓他不要擔心。
哦,那醫生把他當成女生了。
陳雨将碗放到桌子上,低頭指腹弄了弄,這樣不行,根本穿不了衣服,他将床單撕下來一長條,咬牙纏上了之後才開始套中衣。
桌子上碗裡的東西沒了,很快,很幹淨。
他全程沒有看見任何東西。
陳雨:……
陳雨歎了口氣,要不是看不見,他高低得收點錢,冥币也行。
“咯吱、咯吱……”的聲音又再次響了起來,往門口那邊去了,像是在催促他出去。
陳雨穿好衣服,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和床頭邊的雨傘,不知怎麼想的還是交代了一句,“處理完了就回來,很快。”
聲音一路引着他上了樓梯。
四樓的樓梯。
台階發出一樣的聲響,“咯吱、咯吱……”這次陳雨能看見台階上憑空出現的水迹,面前的東西像是爬上去的。
陳雨跟在後面,聽着樓梯不斷發出的聲響,不知怎麼的,想到了之前“掃晴娃娃”的連環畫中的童謠。
也是在上樓梯。
“咯吱、咯吱、十一、十二、十三……”
“呀,多了一階樓梯。”
原本的十二層跟連環畫上的一樣,變成了十三層。
陳雨腳踏了上去,但水迹留在了第十二層。
“你不能上去?”陳雨問道。
身前涼氣陰森刺骨,回他是咿呀呀呀的戲句,“我誤君累你同埋葬,好應盡禮揖花燭深深拜……”
陳雨被怨氣冷得打了個寒顫,上了四樓。
與此同時,像是知道有人上來似的,盡頭的房間房門被打開。
四樓的長廊很窄,狹長逼仄,兩邊都是老舊發黴的木闆,直直豎起像是一條長長的巷子,沒有任何光亮,極為地壓抑。
陳雨朝着最後一間房走去,離得越近聽見的聲音就越清晰。
呻吟。
喘、、息。
甜到發膩。
果不其然,迎接他的是絲綢床上兩條光潔白皙張//開着的腿。
那人手放在中間,擡起頭臉頰發紅淚眼蒙眬地看向陳雨,赫然是水生。
“哥哥,我快了,你幫幫我。”他将手伸開,手指間都黏膩到發亮。
陳雨沒有太大的反應,垂眸看向那個地方,偏了偏頭,像是在研究什麼。
水生被盯的縮了兩下。
過了兩秒,陳雨才開口說道:“别演了。”
床上的人怔愣着,那雙含水的眼睛望向陳雨。
陳雨繼續說,“那個東西上面附着着八千多個神經末梢,你根本沒有。就算你手都磨破了皮,你也得不到任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