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吧。”
“可愛的,緊繃着的、流光溢彩的……”
直播間觀看人數在NPC那句話一出來之後,飙至一個頂峰。遊戲系統是會“口口”一些違規詞語,但是NPC這些話很巧妙地避開了“口口”,又讓人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東西。
“肯定有,這個玩家長得就不像男的。”
“屁,你眼睛瞎了就摳下來!這分明是我老公,我老公吊打所有男的。我吃吃吃!”
“歡迎來到大型盤絲洞,男妖精女妖精應有盡有。”
“那個(弱弱舉手,對手指),我是人妖。”
“……b不住了,我家寶貝怎麼什麼妖魔鬼怪都能吸引得到。”
“夢女破大防!我不信!我不信!老公你說句話啊,你說句話啊!”
……
陳雨聽見“水生”的話之後,稍微蹙眉,像是不明白為什麼面前的人會問這種弱智問題,随後搖頭啟唇開口,“沒有。”
他沒有那些東西。
“我是男的。”陳雨說道,臉上一派平靜,沒有任何波動,“我之前就告訴過你,我是男的。”
不是姐姐,也不是媽媽。陳雨默默在心裡又接了一句。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公嗚嗚嗚嗚老公你還是愛我的!”
“正主親自下場辟謠,泥塑們不要再泥了,再泥也沒有批。”這條彈幕剛說完,賬戶就變成灰色,因涉嫌違規詞語被封禁。
“本泥塑b潰了,深深的、絕望的、破滅了。”
“水生”輕笑了聲兒,顯然并沒有相信陳雨的話。
“我隻信味道。”
他原本隻是為了去飽腹而已,沒想到還看見了别的東西。
能讓當時的他震驚在原地,整個身子發麻,半晌不能動彈。
門口的那道身影隻覺得,喉嚨似乎有火在燎,幹澀得連最基本的吞咽都做不到。
他眼睛發紅,死死地盯着那一塊的地方。
是他想得那樣嗎?
他并非沒有見過女人的身體,那是隻有女人才有的,可哥哥分明是男的,不管是身高長相,還是凸起的喉結,都是男的。
他鼻梁頂住門框,冰冷的觸感讓他清醒了一點兒,要不然他會直直地推門走進去。
他要親自地去看。
沒有等他有任何動作,裡面的青年接滿水,已經轉過身來,正對着房門。
他看到了之前不小心碰到過的地方,是他這次跟蹤青年的目的。
他眼睛一瞬間充血,紅絲蛛網一般爬滿了整個眼睛。
青年前面跟光潔的後背完全不同,甚至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青紫交錯,用力留下的印痕遍布。
他可愛的食物被别人吃了。
他得到了這麼一個結論。
“具體是被什麼髒東西吃了,我不知道。”
他擡頭看向陳雨,“哥哥,我真的很餓。”
口腔酸水聚集,牙齒發癢,好餓,好餓,他餓到隻能反複咬舌頭充饑。
他視線緩慢移動,随即緊緊地蹙起了眉頭,呼吸破開了彌漫出來的雲霧,太過灼熱連水汽都避着走
“哥哥……男女都有……”
哥哥,是什麼?
他瞳孔在震動,全身都在震動,喉嚨裡像是十萬把火在燎燒。
怪物。
美麗的怪物。
青年躺到了浴桶裡,舒服地歎了口氣。
他呼吸陡然收緊,親眼看見青年捧着水去清洗。
像是被反複撞擊了無數次才會形成的顔色。
兩邊也都是。
“我終于知道為什麼會有香味了,香味是饋贈,是從身體裡哥哥的饋贈。”
“這是一個秘密,一個驚天的秘密,哥哥你看到了嗎,我在看你,我在偷窺你。”
“水生”對着面前的人說,他似乎把陳雨和青年弄混了。
陳雨目光閃了閃,順着他的話開口說道:“你不光偷窺,你還下了藥。”
“哥哥污蔑我。”床上的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很是無辜,“我沒有下藥,我隻是看哥哥太累了,我想讓他多睡一會兒。”
他偏了偏頭,“我還想學習,我從未見過這麼美麗的,怪物。我要弄清楚。”
他不知道那晚是怎麼回去的,他甚至忘記了是什麼時候讓哥哥睡着了,什麼時候呢?會不會就是在那晚?時間過了太久了,太久了,他記憶有些混亂,得要個提醒。
“梁絡因。”
耳邊白玉碰壁的聲音響起,提示他。
“啊,對!梁,絡,因——”他一字一句地頓道,“梁絡因!梁絡因!梁絡因!”
“梁絡因,該死!”他很激動。
他想起來了,那晚過後,他旁敲側擊問過哥哥,一些關于身體構造的事情,可是哥哥當他是少年第一次遇到了身體變化,跟他講了一些身體構造,但那是普通的,醜陋的,甚至能讓他嘔吐。
“不好目 。”少年在桌子上歪歪扭扭地寫到,不會寫“看”。
青年教了他,隻見他在桌子上又寫道:
“沒有哥哥的好看。”
青年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對面的瘦弱的小身影。
但他臉上沒有任何變化,甚至詫異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看着他。
小身影歪了歪頭,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哥哥,最好看。我沒有……哥哥的好看。”
長發戳到了他的眼角,整個人灰撲撲的,像一隻小麻雀,柔軟沒有任何攻擊力。
青年松了一口氣,原來說的是臉。
他還以為……還以為……青年動了動,能感覺很不舒服。
一直不舒服
青年眉頭蹙起,擺弄了一下衣服。
青年沒有責怪他為什麼把被子咬得破破爛爛,轉天就給他換了一床新被子,比上次更要柔軟,是鵝毛的。
最近天冷,他怕人凍着。
“是鵝毛啊,我還是記得,裡面都是鵝毛,是完整的,長長的鵝毛。”床上的人說着,竟然徒手撕開了身邊的被子,裡面的東西露了出來。
是羽毛。
他撿起一長根,遞到陳雨跟前,兩邊的細長密的羽毛随着他的手而抖動着,似乎能掃到陳雨的臉頰,“你知道這根羽毛能幹什麼嗎?”
他那些羽毛,來回掃動,眼神一直盯着陳雨,似乎想從陳雨臉上找出一些與衆不同或者驚訝的神情。
“嘻嘻,這是小鳥的羽毛,真軟。好癢啊,哈哈哈哈哈……”
陳雨垂眸看着面前的人胡言亂語,心情有點複雜。
他想過故事會很曲折變态,但是沒有想過會這麼曲折變态。
羽毛的用處很多,在沒有八千個神經末梢的地方,它不算什麼,但是如果有呢。
“我看見了山脈震動,我看見了泉水流出,我看見了……世間至美。你們《道德經》裡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玄牝之門,綿綿若存,用之不盡……”
他給青年下了藥,至于從哪裡弄來的藥,他隻要衣襟松散一些,去藥堂用含着淚的眼睛看向藥堂的藥師,那人就乖乖地将他想要的東西給他了。
他每一次都用得很多,為了保證在他學習觀摩的時候,不會被醒過來的青年打擾。
“可還是會醒。”他蹙着眉頭對陳雨說,“也不是醒,是半睡半醒,哥哥會突然坐起來睜大眼睛看向我。吓死我了。”他拍着胸脯,臉上并沒有後怕的樣子,“哥哥你摸摸,我的心在撲通撲通地跳着。”
陳雨捏了捏眉頭,像是已經知道了當時是什麼場景。
“哥哥的衣服是很柔軟的,是上等的絲綢,但我很貼心,哥哥,我很貼心的,每次我輕輕幫哥哥弄好衣服。”
他邀功似的望向陳雨,"哥哥,我真的很貼心吧?"
“透着一股香味,好香,好香……我好餓啊,我太餓了。”床上的人思緒零散混亂,一會東一會西,說着張開自己嘴,手指了指,“哥哥,我很餓。”
他遏制不住的饑餓,什麼都吃。
他從一開始就隻是想飽肚子而已。
隻是在尋找食物的時候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哥哥,沒有人能夠忍受極度饑餓的滋味。那是一種抓心撓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
“哥哥啊,人的本能是會驅使人在餓的時候尋找食物。”
原本無意識的青年渾身像是痙攣,似是要醒過來。
他先是一驚,以為青年醒來,第一反應是不是想着應該怎麼解釋,而是藥堂的人竟然敢給他假藥,他要殺了那個藥師。最後才發現是虛驚一場。
青年是無意識地抽動。
他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青年額頭上的青筋時隐時現。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奇的玩具,睜大了眼睛湊近……
床上原本睡死的青年猛然坐了起來,眼睛睜開,脖子極緻後仰,像是瀕死的天鵝,全身都控制不住地抽動着。
青年再次躺了回去。
他笑了起來,開懷大笑。
“哥哥,真是……可愛死了。”
他想起了青年送給自己的鵝毛被子。
從裡面翻出一個完整纖長的鵝毛。
第二天,青年不能動。
身體也很累,骨頭仿佛是散架了重組起來似的。
為什麼會這樣?
昨晚發生了什麼?
可周圍都是好好的,看不出來。
陳雨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彈幕瘋了。
“不是吧,阿sir,睡*??”
“玩這一套???這個副本怎麼奇奇怪怪的。”
“青年被這個綠茶*了?”
“樓上能不能不要這麼惡心。這分明是赤裸裸的騷擾!”
“不行,太惡心了,我選擇——隻聽玩家聲音。”
……
……
陳雨知道,恐怕不隻是這麼一天,應該是經年累月。
“哥哥,人的身體構造知識是無限的,怎麼可能在一天就能學完呢。”他抿着嘴笑着說,“我求學若渴,求知若饑。”
陳雨:“不是一天兩天,莺莺不可能沒有發現。”
“發現了,又能怎麼樣?”“水生”哼笑了一聲,“哥哥,你很聰明,隻是一點點線索就能推出所有,可是哥哥啊,也有你沒推出來的事情。”
陳雨沒有說話。
‘水生’:“哥哥什麼都好,唯獨他善良,他心軟。”
就算發現了蛛絲馬迹,就算已經懷疑到了少年的頭上,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複雜地望着少年,甚至想将少年引上正路。
“他甚至天真地以為,是沒有人教導我怎麼正确地認識身體成長時期帶來的一系列變化,沒有人引導我怎麼正确的纾解,所以才會将欲//望扭曲到他的身上。”
“他可能還會在心裡認為這都是他的不對,是他沒有及時糾正,是他長了這樣一副怪物身體,沒有藏好還被我發現了。”
“他把這一切颠倒不堪的過錯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哥哥,你說可笑不可笑。”他随即笑了出來,聲音比以往都要尖銳,像是制動拉起,刹車踩死時輪胎抵住地面的摩擦聲。
.
“*的,一瞬間清醒了。”
“莺莺難道是,聖父?”
“不,他是上帝,因為上帝寬恕一切,阿門。”
“莺門。”
“這比聖母還要瑪利亞。”
“我好像理解一點莺莺了。這就像是自己一直悉心養着的孩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養歪了,雖然想懲罰他,但是又心疼。心疼大于懲罰的時候,就會産生自責,責怪是自己沒有照顧好他,所以才會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孩子已經由柔弱小可憐進化成了神經陰暗批,等到發現的時候,一切都回不了頭了。就算生氣又能怎麼樣,那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啊!”
“年下陰暗瘋狂,年上溫柔包容一切,DNA動了。”
“典了。”
“狠狠地典了”
“呵呵,我說你們别太荒謬,你們是不是忘了,之前那道牆壁上莺莺用指甲摳出來的字——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
“如果不是對這個人恨之入骨怎麼可能會刻這種字——讓他死。而且,他把莺莺砌在了牆裡,不見天日,不得超生。”
……
……
陳雨眼睛看向‘水生’,似乎想從他的眼神來找出來他有沒有撒謊。
答案是沒有。
不至于。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沒有必要再撒謊。
如果真是床上的人說得這樣,那麼有一些結果就得推翻,重新來。
耳邊怪異的笑聲沒有停。
陳雨似乎讀出來一些不同尋常的情緒,床上的人對青年的這個想法充滿了敵對、不屑和厭惡。
因為,如果青年從這樣想,那麼就說明在他心裡,這個身影瘦小的少年始終是處在一個需要被照顧,引導的位置。
一上一下。
這不是對等的關系。
青年還一直把他當孩子。
而他想要的是變态的掌握,從身體到心理,青年是他的食物。
食物應該露出被吃的驚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他本來就扭曲,這樣一來,還不得瘋。
所以,他瘋了,瘋得很徹底。
下藥的時候,将藥量減少了一半,他要青年半睡半醒之間明白自己在幹什麼。
他要研究透這個怪物。
“哥哥,是怪物。”他用手指在青年的腹部上寫着,用的是清透但黏膩的水做筆,他眼睛不眨的看向青年,臉頰上都是水迹。
“怪物,怪物……”手指動作越來越雜亂無章法,沒有水了就去皮膚去床單,甚至将手伸進去。
“哥哥的墨是透明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青年顫抖着嘴唇,想睜開眼睛但卻做不到,可感官卻又還在,他内心痛苦,痛苦的不是自己被玩弄,而是少年扭曲的感情,到底是哪一步錯了,才會這樣。
他以前分明是很聽話的。
難道真的是自己的問題嗎?
他看見青年哭了出來,閉着的眼睛無聲地溢出淚水,從眼角滾落,洇進了被褥裡。
就算這樣青年清醒之後也隻是給了他一巴掌,不輕不重,甚至連他的臉都沒有被打偏,随後青年又反手給了自己一巴掌,這次打得重,他經常在戲台上舞刀弄槍,手上有勁兒,不小,青年的臉上迅速起了紅色指印,腫了起來,嘴角被打出了血。
他一瞬間有些怔愣,嘴唇嚅嗫了一下,沒說出來什麼,想伸手去擦掉青年嘴角上的血迹,但還沒有碰上就被青年偏頭躲了過去。
青年伸手自己擦掉,那雙蓄滿水的眼睛像極了月光下的湖面,溫柔哀傷,但唯獨沒有厭惡。
“看,都這樣了,他還不讨厭我。”
“沒關系,我不在乎,我是在學習,我要研究透哥哥的身體。”
“原本這樣一切都很好,我都快研究完了,可是,來了個人。”
陳雨:“梁絡因。”
“啊,對,就是他,梁絡因!哥哥真聰明,又提醒了我一遍。”
陳雨:“莺莺跟他才是一對。”
床上的人蓦然激動了起來,“不是!才不是!他該死,他該死!”
陳雨看着動靜,知道自己推測對了。
某一天,總是避着他的青年竟然主動找到他,說自己要嫁人了。
呵,可笑,他這樣怎麼嫁人,要嫁的人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怪物嗎?
“哥哥,你這樣怎麼能讓你老婆滿意,該不會到時候還得讓你老婆來幫你吧,你們一起磨鏡子嗎?還是說……”他字寫到一半倏忽停了下來,“嫁?”
青年說的是他嫁人。
嫁給别人,作為女人。
“你要嫁人?嫁給誰?誰會娶個男人,他知道你是這樣的怪物嗎,怪物!”
誰知道青年點了點頭,“知道的。”
那個人知道。
“是誰?!”他扔了筆,一把抓住青年,張開嘴問道,“那個人是誰?!”這段時間他将頭發剪了,完整的眉眼露了出來,也長高了不少,更加陰郁。
誰知道青年在聽見他說話之後,瞪大了眼睛,反應了過來,“你會說話?你不是啞巴?”
青年問完之後,又感覺到哪裡不對,失措地掙脫了他的手,“你口音不對,你不是外鄉人!”
床上的人笑了起來,“他真是靈敏,一聽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哥哥,你知道是我什麼人嗎?哥哥這麼聰明,肯定也猜到了。”
陳雨:“侵略者。”
此話一出,滿直播間嘩然。
“操!”
“真該死啊。”
“該死。”
“這還磕個屁,要是有槍當場能給他突突兩槍。”
“怪不得!如果是這樣,之前的一切有了解釋。”
……
陳雨:“不光是你,還有管家。”
“哥哥,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口音,娃娃,童謠……”
“那首音調怪異的童謠是你唱的,用的是你們那裡的語言。”
所以,他們不止一次感覺,這首歌的調子和口音怪怪的,隻不過當時他唱的不明顯,甚至斷斷續續,沒有聽出來。
“童謠啊。”床上的人唱了起來,隻不過這次用的是他們自己的語言。
“ガリガリ、十一二十三”
“人形が來た、人形は本當にきれいだ”
人形を隠したい
にこにこ ——
クローゼットに隠して、ベッドの下に隠して、私の體の中に隠し
にこにこ
嘻嘻
嘻嘻
嘻嘻
嘻嘻”
怪異空靈的音調不斷地從床上人的嘴裡發出來,越來越快,他的臉頰揚起有一種瘋狂到極緻的恐怖。
陳雨能發現,當時的青年也幾乎是在一瞬間就猜出來了。
青年可以忍受他怎麼樣都可以,但唯獨不能是侵略者。
他與侵略者不共戴天。
“我最後被趕了出去。”床上的人說,“我最後被趕了出去,因為梁絡因,因為他要嫁人了,所以……我被趕了出去。”
“不是因為梁絡因。”陳雨說,“因為你自己。”
床上的人擡起頭,望着他,“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幹啊。我不是那些人,我不是。”
陳雨抿了抿嘴,“不管你是不是,你的存在就是一種罪過。”
他似乎不解,“哥哥,我沒有參與過任何戰争,我隻是主人家裡偷跑出來的一隻鳥。”
“哥哥,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陳雨:“總歸不是叫水生。”
“哥哥猜對了,我叫千山鳥音,那是前主人給我起得。不過我更喜歡叫自己,千山鶴子。”他自言自語地說道,“哥哥,好聽嗎?”
“就像鶴一樣,丹頂宜承日,霜翎不染泥。多好啊,哥哥。”
陳雨看他,“千山鳥音。”
【恭喜玩家陳雨解鎖關鍵NPC身份——千山鳥音。】
他聽到陳雨喊這個名字撇了撇嘴,“鳥始終飛不出牢籠,但是我可以。我殺了前主人一家,他們作惡多端,帶着那個民族獨有的惡毒,死有餘辜。一把大火燒了個幹淨,我改頭換面,我忘了舊音,我蛻羽重生。”
“可是,哥哥要嫁人了,他抛棄了我。”
“我看見了哥哥身上的痕迹是怎麼來的,我站在房門口,看見了哥哥要嫁的男人。”
“高大儒雅,甚至溫柔。他會一邊幹着哥哥一邊照顧哥哥的感受,他對着哥哥的那個地方說很美,他說再也找不出來像哥哥這樣的人……”
“真是郎情妾意,情意綿綿,天生一對。而我,隻是大雪天落在房檐上的一隻鳥。”
陳雨想到了什麼,“你不想他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