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倍就夠了。”
價錢是之前陳雨一開始在這裡兼職就定好的,因為當時雷澤歸發現隻要一有陳雨在,酒吧的人流量就會激增,收入成倍的增長,當然雷澤歸不太在乎那一點流水。
可是随着一起增長的還有搭讪騷擾陳雨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想要當狗當猴的絡繹不絕,還有當面脫衣服的,但在陳雨面無表情吐出“好醜”兩個字之後,精神崩潰跑了。
那天之後陳雨便辭職了,這次三周年會過來,應該是醫院裡的那個出了什麼問題。
他早就調查過青年的身世,不算難查。
三倍工資,老闆做個背調不過分。
陳雨知道了也沒有說什麼。
陳雨往裡走的同時,雷澤歸也轉身準備跟着一起,他可沒有忽略剛才陳雨來的時候,酒吧門口就沒有一個挪開了眼的,眼珠子恨不得粘在陳雨身上,甚至還有幾個在陳雨進去的時候又重新跟了進去,躍躍欲試。
“诶,等會兒!”友人拉住了雷澤歸的袖子,一臉伏低做小,“求介紹。”
那青年身上氣質一看就跟圈子裡的那些人不一樣,甚至通身氣質比自己更甚。
“沒門。”雷澤歸撣了撣袖子,拂掉了友人的手,指了指酒吧的被霓虹包圍的名字招牌。
Woman of the rain
雨中美人
“草!”友人看着不遠處跟在青年身後的雷澤歸,在燈下錦緞的流光不斷閃過,再加上他那張臉和身材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弄出了不少動靜,招搖極了。衣上繡的哪裡是什麼仙鶴,分明是開了屏的公孔雀。
陳雨換好酒吧侍應生的衣服,黑色長褲加白襯衫跟他原本的衣服差不多,隻是多了個青色的圍裙。
陳雨一邊系圍裙的腰帶一邊打開換衣室的門,門邊上靠着一個人。
陳雨看向雷澤歸,“你還沒走?”
雷澤歸一聲哼笑,“過河拆橋啊,你知道我剛才給你趕跑了多少人嗎?如果我不在這裡,你現在打開門指不定能遇到什麼。”
他說着将手上的糕點遞過去,“剛從醫院出來沒有吃晚飯吧,這個給你。就一些點心,填肚子用的,等關店了我帶你去吃飯。”
陳雨看了他一眼。
雷澤歸舉手,“我可沒有跟蹤你啊。你有個習慣,平常出門喜歡帶漁夫帽,但是去醫院就不會戴。”
陳雨沒反駁,擡腿往前走。
雷澤歸,“這你不吃了?”
陳雨搖頭,“謝謝,我還不餓。”
“小雨。”雷澤歸再次喊住了陳雨,指着換衣室靠在衣櫃的雨傘說,“這傘放不下衣櫃,我還是替你保管吧,靠在這裡不安全。”雷澤歸頓了一下,“雖然這是我的地兒,但我不敢保證不會出現什麼爛人對你的傘做什麼。”
換下來的衣服在員工衣櫃裡上了鎖,沒鑰匙打不開,很安全。
但傘就不一定了,剛才陳雨手握過的傘柄,不确定回來之後上面會不會沾有别的東西。
陳雨點頭應了,“謝謝!”
雷澤歸握住傘柄,很涼,甚至感覺到了冷,是陰冷,像把尖銳的冰刀直接穿過皮肉刺進了骨頭縫裡。
雷澤歸手一抖,整條胳膊都是麻的,差點兒沒有拿穩。他找了一塊布抱着才拿起來。
“這傘什麼材質,好冰。”
陳雨想到了會裝會館裡樓梯上的人骨扶手,“不知道什麼材質,我握着還好,溫涼不冰。”
雷澤歸長眉一挑,捕捉到了什麼,“這不是你的傘?”他拎起傘看了看,“确實,之前沒有見你撐過。”他說着準備撐開傘看看,但被陳雨下意識的阻止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阻止,但就是不想。
雷澤歸擡頭看他,“這是誰的傘?”
陳雨第一反應就是霍溪,其次才是第一個副本裡的霍柩,他頓了一下,“我朋友的。”
“他很喜歡這把傘,别人打開會生氣。”陳雨想了想霍溪的那個脾氣,“還是不要打開的好。謝謝你幫我保管,等會兒我請你吃飯。”
雷澤歸心中警鈴大作,從來沒有聽說面前的人說過什麼朋友,這是第一次聽說。
看來這朋友不一般。
得想辦法扼殺在搖籃裡。
雷澤歸表面上仍舊微笑,“好的,聽你的。”
陳雨準備往大廳裡走,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震動,是一串未知号碼。陳雨想了想,接了。
“喂?”
那頭沒有聲音。
一點聲音都沒有,連呼吸聲都沒有,像是無底的深淵。
陳雨眉眼動了動,挂掉了電話。
随即他想到了什麼,打開通訊錄翻到了霍溪那一行,打了過去。
【滴】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