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世界終于清靜了。”校服男生挎了挎書包,也不在乎别的目光,轉身徑直地朝陳雨他們走了過去。
停在了輪椅前面,看着霍溪,“你很酷,我還挺喜歡你的。我叫盛遠星,高三生,我們組隊可以嗎?”
很直白,很熱烈。
霍溪:“不可以。”
拒絕的也很直白。
盛遠星顯然是沒有想過會被拒絕,有些跳腳地掃了掃頭發,“操,為什麼?難道我不酷嗎?我不帥嗎?我進來又不會降低你們的顔值平均水平,憑什麼不讓我加入?”盛遠星又去問,陳雨,“難道我會給你們拖後腿嗎?!”
平心而論,這個高中生長得确實不賴,陽光帥氣,而且腿長胳膊長,身體裡勃發出來的源源不斷地獨屬于高中生的朝氣,感覺會有使不完的勁兒,是年紀大的人會羨慕的身體。
盛遠星隻想問一問,沒想到輪椅後面的那個青年會一直盯着自己看,還用那雙……那雙……漂亮的眼睛,一直盯着。一秒、兩秒……
盛遠星的臉不自覺的紅了,眼神有些飄忽閃躲,“你,你們就說行不行吧!”
霍溪一聲冷笑,“哼,沒門。”
盛遠星:……
盛遠星氣死了,“好,失去老……”那青年還看着他,他一時之間有些卡殼兒,不知怎麼的下意識的改了詞兒,“失去我是你們的損失!”
說完扭頭挎包,潇灑的轉身走了。
隻是走了幾步,開始有些同手同腳。
盛遠星轉過身之後,臉就徹底紅了,紅到了脖子,感覺全身都在發燙。
那個青年是怎麼回事,一直盯着自己看,害得自己話都沒有說利索。
丢死人了。
那個青年叫什麼來着?
好像是叫,陳自強。
……
媽呀,怎麼會有這麼土的名字。
土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盛遠星掃了掃胳膊上的立起來的汗毛,一腳踢飛了地上的泥塊。
真是的,又不讓自己加入,那個陳自強憑什麼一直盯着自己看。
.
陳雨:“怎麼不同意盛遠星加入?”
霍溪:“你不是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陳雨:“那是王志雲,跟盛遠星有什麼關系?”
霍溪聞言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哥哥,要一視同仁,不能區别對待。”
陳雨:……
他怎麼感覺霍溪治療回來之後,像是變了一點。
“怎麼?你想跟他組隊,那你再把他喊回來。”輪椅上的人說道。
陳雨搖頭,“還是不了。兩個人好行動一點。這個副本除了你,我誰也不信。”
前面的人一聲冷哼,沒有說話了。
陳雨觀察了一下周圍,路兩邊都是土房子,房子的分布不密集,但也不稀疏,這條路很長,一眼望不到盡頭,看來這個坎水村比一般的村子都要大。但是,現在還不知道他們進村是幹什麼的,有什麼目的。
看這樣子,玩家身份先排除坎水村的村民。
陳雨想到了那些征兆,難不成跟喪事有關。
就在人都到齊了沒多久,從這條鄉間小路的不遠處緩慢駛過來一輛拖拉機。
兩輛。
路太窄了,後面還跟着有一輛。
“轟隆隆——”的聲音響起,越來越近,嗆鼻的柴油濃煙和空氣中的濕熱水珠混在一起,聞得讓人難受。
從拖拉機上下來兩個人,都是老頭,大概六十歲左右,穿着老舊洗的發白的粗布褂子,一頭花白亂糟糟的頭發,黑瘦幹癟,就像是下來了兩隻猴子。
兩個人看見這些玩家,笑容都堆在了臉上,發自真心的笑。
其中一個人說道:“來了好啊,來了好啊,終于來了。你說是吧?”
另外一個人回答:“對啊,對啊,都等了好久了,可算是來了。”
對話的間隙,兩個人的眼神在玩家中掃過來掃過去,像是在找什麼,又像是在觀察什麼,最終,收回眼神之後笑容更大了,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後面。
兩人又一起說道:“好啊,好啊,真是好!”
他們一邊說一邊去拍玩家的肩膀,眼神熱切,像是真的等他們到來等了好久,“你好,你也好,真好啊!”
有的玩家皺眉躲了過去,有的玩家則是無所謂,任他們拍了,反正也不是每個玩家都被拍了,有可能隻是一個歡迎儀式而已。
兩人停到了陳雨和霍溪跟前的,眼神沒有離開過,“真好,真是好啊!”
陳雨拖着霍溪往後退了一步,拍了個空。
兩個老頭也沒有什麼不高興,反而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起來,“真好,真好!”
盛遠星:“别光說好了,你們讓我們來是有什麼目的?”
兩老頭聞言轉頭,找到聲音的來源,看見盛遠星之後,異口同聲地說道:“你也好!”
盛遠星:“……”
盛遠星往後退了兩步,神經病吧!
其中一個老人搓搓手,“我們隻是太激動了,我們等了你們好久,希望你們能理解我們的熱切期盼的心情。實在是太好了啊。”
經過兩個人解釋,衆人才知道,他們是村長派過來接從城裡來的大班子。
這些玩家就是大班子。
“主家人已經等了兩三天了,再等就來不及了,幸好這個時候你們來了。上車吧,我們帶你們進村。”
所有玩家分了兩批上拖拉機。
“我感覺不太對。”陳雨跟霍溪說。
霍溪:“是不太對。”
陳雨:“不光NPC不對,我還感覺總有兩道視線一直在盯着我。”
一道是,王志雲。
陳雨偏頭,正好跟王志雲看過來的視線對上,王志雲朝他笑了笑。
陳雨:“我怎麼感覺他有點問題,他老看我幹什麼。”
陳雨說完之後,隻聽見身旁的搭檔一聲冷笑,“他是gay。”
陳雨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又聽見他那位搭檔開了口,似乎是咬着牙齒說出來的,“他在看你屁、股。”
陳雨:……??
等會兒,先不管王志雲的問題了,他怎麼感覺自己隊友的問題更大,自從治療回來之後說話就越來越直白了。
陳雨:“這麼直白?你就不能換個詞?”
霍溪擡眸看他,眼神冷冽如冰,像是要殺人,聞言嗤笑了聲兒,“換什麼?臀?”
“他在看你的臀。”
“一直在看。”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齒中碾磨出來的,仿佛他要碾磨的不是字,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