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老婆:老公,我想你,我睡不着。
天策老公:乖,我過幾天就回來。
萬花老婆:四年了,不許再騙我哦老公,等下我睡醒了,你再給我一個親親好不好?
天策老公:乖,好好睡覺,别鬧!
小烨:……
“咳咳咳……咳咳咳……”我紅着臉,抽了兩張紙巾捂着嘴巴使勁咳。
“水。”苻文松趕緊倒了一杯水給我。
我端着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個一滴不剩。完了捧着杯子,擡眼瞄了一下坐在我對面的“小烨”溫廷烨和我右邊的“天策老公”沈辭,露出了一個尴尬至極的微笑。
虧得“天策老公”本尊是心理醫生,依舊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表情,拿回自己的手機,對溫廷烨說:“心理輔助的任務我還沒完成,但我覺得我可以退群了,再裝下去遲早穿幫。”
溫廷烨點點頭,對我說:“哥,他倆這屬于雲親親,雲擁抱,你應該不介意吧?不介意的話你加個群吧。”
我呵呵笑了一下,說:“沈醫生扮得很好,我繼續扮,萬一聊天穿幫了怎麼搞。還是算了吧,我很少玩微信。”
溫廷烨覺得在理,沖我抖抖眉毛,說:“那行,那就把二哥踢出去,群裡剩下我跟沈醫生兩個人多安靜嘿嘿。”
沈辭無可無不可,拿着手機劃來劃去,好像在打字。
溫廷烨湊過去看了一眼,竊喜地遞了一個眼神給我。
我拿起桌上溫廷烨的手機,看見群裡隻剩下“小烨”和“治愈者之家”兩個人。
“哥,加一下微信。”溫廷烨一點也沒在意沈醫生改的備注名,拿着溫明光的手機加我。
我點開手機微信,加了溫明光的微信,溫廷烨厚着臉皮點開自己的微信讓我加他,我加了。一扭頭,看見沈辭點開了二維碼名片遞給我,我懷着感恩的心加了。
“春風沉醉……”沈辭看着我的微信名似乎愣了一下。
“咋?”我吸了一口苻文松從冰箱裡拿出來的豆奶,問。
沈辭垂下眼眸沒說話,溫廷烨笑着說:“沈醫生之前的微信名也叫春風沉醉,我請他來給二哥看病的時候,就建了那個群。沈醫生剛進群,二哥以為是你,開心得很。我就讓沈醫生在群裡一直假扮你,你還别說,我就跟沈醫生說了一下你的一些性格特點和愛吃的菜什麼的。沈醫生應付二哥,對答如流,從沒露餡。”
我低頭看了一眼沈辭現在的微信名——治愈者之家。心裡佩服得五體投地,心理醫生果然不是常人能夠當的。
誤會解除後,我心态放平,吃粉吃得賊快。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三個都沒點菜。服務員來問,他們三個都說不吃。我不好意思讓他們三個看着我吃,隻好吃快點,吃完了好搬家。
可惜面煮得實在太爛,夾碎的多,吃進去的少,隻好留下大半碗粉付錢走人。
“你說你,你哪怕問一句,也不用這麼搬來搬去的麻煩。”溫廷烨提着我的大号行李箱,一路下樓梯一路唠叨。
我背着單反包,低着頭,捂着腫脹的肚子,忍着強烈的眩暈感撇嘴道:“我對信息過敏知道嗎,一看見短信之類的就怕,所以不怎麼玩微信。你說人和人之間有事打電話就行了,總是發信息,有些信息……單看那一句,很難不叫人誤會。還有那個備注名,老公老婆膩膩歪歪的,我看着就無語。”
溫廷烨瞅着一臉寡淡的沈辭嘿嘿發笑,說:“其實我每天看二哥跟沈醫生發信息挺搞笑的。現實中的沈醫生和網絡上的沈醫生,就好像是兩個人,猜不透,也看不透,特别迷人。”
沈辭沒搭話,将我的蛇皮袋放在前台桌子上,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說:“正好中午十二點,沒超時,可以退房了。”
“這種小酒店超時也不用扣錢吧。”溫廷烨看着沈辭,歪着頭湊過去小聲說,“沈醫生,等會兒送我哥回去後,咱們去咖啡屋喝咖啡吧。”
沈辭說:“你今天不是要陪你哥去體檢嗎?”
溫廷烨一拍腦門:“操,把這事給忘了。”
我退了房,拿了押金往外走,溫廷烨拖着行李箱跑過來,笑着說:“哥,你現在好了,下午可以去醫院體檢吧。”
我看了他身後的沈辭的一眼,點頭說:“嗯,可以。”
苻文松拉開停在路邊的後備車箱,将行李搬了進去。
苻文松開車,我抱着單反包捂着肚子坐副駕駛座,溫廷烨心花怒放地和沈辭坐後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從上車開始,就覺得後腦勺有人盯着我看。偷偷側過臉,見沈辭靠着窗在看外面的風景——淺灰色的車窗将他冷峻的臉龐倒映得分外涼薄,好像古代畫軸裡不食人間煙火的隐士。
看着看着,見他貼着玻璃輕輕哈了一口氣,伸出手指畫了一個模糊不清的圖形……
我第四次進别墅大門的時候,保安大哥看我的眼神跟看天上的仙女一樣,笑得甚是谄媚。
我洋洋自得地低頭拿出手機,拉下圍住半張臉的圍巾,對着屏幕正準備自我觀瞻一下子,結果被自己吓到了……臉上瘦得發黃,眼睛也凹陷了不少。
下車後,溫廷烨和苻文松兩個怕曬大太陽的家夥率先進了别墅。我故意握着單反包的肩帶在後面磨蹭,等着繞到車後邊打電話的“隐士”。
看沈辭的表情,似乎有什麼不得不處理的人間俗事。
等沈辭電話打完後,見我一臉的虔誠,憐憫地歎了口氣,說:“我不會說的,你放心。”
我低扶了扶臉上的眼鏡,又說:“沈醫生,你覺得我的病如果去治了,還有機會好起來嗎?”
沈辭擡頭,用手遮住兩隻眼睛,從指縫裡看着太陽光,玄而又玄地說:“沒有什麼是在劫難逃,也沒有什麼是求而不得。關鍵是,你要不要往前看。”
我就差沒雙手合十了,思前想後總算回過味來,輕聲笑着問:“你說的話我有點聽不懂,要不你改行吧,當玄學家,别當什麼心理醫生了。”
沈辭低頭冷冰冰地看着我說:“你要是愛他,就去治,治好了你想去哪,想做什麼也方便。”
我盯着他緊皺的眉頭,語帶隐晦地說:“我要是不回來,沈醫生是不是會一直頂着那個網名欺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