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光走近了,也跟着我一起摘,摘着摘着溫明光與我的距離逐漸縮短。
“明光……這是外面……”我小聲說。
“這裡沒人。”溫明光小兔子看見胡蘿蔔似的兩眼紅通通。
“等會兒誰要是進來看見了怎麼辦……”剩下的半句話都被溫明光封回肚子裡去了。
溫明光接吻喜歡摟脖子閉眼睛,我沒他那麼大膽,整個人神經都是繃着的,生怕有人看見。
但凡事都有巧合,巧合來得還很明目張膽……咳咳,孟曉凡這孫子進棚子看到的也就那麼回事。
“阿景,你的手機,我放這了。”孟曉凡呆了半晌,蚊子哼哼似的,把我的手機擱在了葡萄架子上,偏偏那架子不穩,差點掉在地上。孟曉凡手忙腳亂地接住,又放了一遍,手抖還是沒放穩……
我真是服了,一把推開溫明光走了過去,把手機奪了過來。
孟曉凡低着頭狼狽不堪地跑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回頭紅着臉抱着溫明光說:“吓死我了,幸好是孟曉凡,要是别人看見,太丢臉了……”
溫明光勾着嘴角笑,我略略低頭,看着他脖子上挂的一根紅繩,繩子下端穿着兩個銀戒指,心裡梗着什麼東西說不出話。
溫明光也不說話,看着我隻是笑,傻裡傻氣的樣子還是那麼迷人。
我嘴裡酸酸澀澀的,想擡眸吻他,但是忍住了。
“明光,我不知道現在你是清醒還是不清醒,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好起來。有些話,在我心裡藏了很多年,我很想說給你聽……”
“什麼話?”溫明光眼睛裡流淌着晶瑩的星光,是欣喜,是興奮,又或是期盼已久。
“等你清醒了就告訴你。”我看得明白,他的一舉一動都是本能的反應,可他的語氣還是很輕很軟,像小孩子撒嬌一樣。
想要他恢複到從前,恐怕是不可能了。
摘完了葡萄,過秤,我和溫明光一共兩斤多一點。
溫廷烨看着我低聲笑:“你倆是不是都吃肚子裡去了,就這麼點。”
我白他一眼:“我一個人帶着個小傻瓜,怕他走丢了,得一直看着他,哪像你們,有大把時間摘葡萄。”
溫廷烨說:“早知道我讓小松跟你們一組。”頓了頓,看着排在後面的孟曉凡等人,笑着說,“不過也沒關系,我們摘的都挺多,回去了每個人勻你一點,你就有很多了。”
我不屑地說:“勻個毛線,你和你助理摘那麼多,回去了我難道不能吃嗎?”
溫廷烨拿袖子捂着籃子:“我這個可是要送去給松本先生的。”
溫明光看着溫廷烨說:“妹妹呢?你不給妹妹帶一點,叫助理送去外婆家嗎?”
我連忙笑着說:“文松摘的有,讓文松送去給妹妹就行了。”
溫廷烨皺眉:“文松……文松是誰?”
苻文松連忙插話道:“文松是我小名,我大名李敬松。”看來苻文松這孩子為了入職造了□□,唉,真是替我徒弟擔心死。
溫廷烨“哦”了一聲,邊提籃子上稱邊嘀咕道:“我都不知道你還有小名,我哥認識你才幾天,竟然就知道你的小名……”
“因為我之前就認識岑先生……”苻文松居然說了實話。
“在哪認識的?”溫廷烨的警惕性和防備心還挺強。
“在醫院。”操,我心提到嗓子眼了,苻文松這孫子難不成是想出賣我。
“我去打第二針新冠疫苗,排隊的人挺多,就聊起了天。”我呵呵笑着說。
苻文松看着我,沒有想繼續接話的意思,眼神裡倒是透着一絲莫名的失望。
果然這孫子是想出賣我,回去給我好好等着!
返回别墅的途中,溫明光靠着我的肩膀,貓一樣粘人,涎笑着老想找機會吻我,被我瞪了好幾眼,老實了,坐直了。
“唉,你們有沒有發現少了一個人。”到山路的岔口停車,要上公路了,溫明光挺起身前前後後看了一眼,忽然開口說。
我和坐在前排副駕駛座的溫廷烨回過頭看看後座,愣住了,異口同聲道:“咦,沈醫生呢?他沒上車。”
“操,倒回去倒回去。”溫廷烨坐副駕駛座上望着苻文松,笑不活了,“你大爺的,人都沒上車呢,怎麼就跑了。”
“我以為他上車了呢哈哈哈……”苻文松扶着方向盤,仰着頭,放聲大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我從來沒見過他真正的笑容,以往他即便笑,眼睛也是陰郁的,沉重的,仿佛天邊散不開的烏雲。
溫廷烨也笑,笑着笑着眼神落在苻文松清秀稚氣的側臉上,抿住了嘴唇,不笑了。
“喂,溫少總,明哥,你們咋回事,咋又倒回來了?”胖子靠邊停車,搖下車窗,探出頭來問我們。
“我們把沈醫生忘在葡萄園了,回去接他。”溫廷烨斜着眼,目光盈盈地看着苻文松,看着窗外的胖子等人,抿着嘴笑着說。
“哈哈哈……”胖子和他老婆以及孟曉凡夫妻倆笑得前俯後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