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見青的身體太有安全感了,幾乎快要把虞琅頭頂的天花闆蓋住,不管往哪看都是池見青那具龐大且結實的身體。
而且這具身體上密密麻麻留下的全是虞琅帶給他的滲血的紅色。
白到沒有血色的強壯身軀加上如紅線般纏繞的血痕,看得虞琅眼睛都直了。
跟誰睡?上哪睡?能看到這幅光景?
不知不覺中,虞琅的心悄悄觸動一下。
是見色起意的觸動。
一時間,他竟從被動轉為主動。
尖銳的指甲掐緊池見青的胸口肌肉,柔軟下陷,嫩得跟剛出鍋的饅頭似的。
“你好騷啊。”
虞琅罵他。
池見青更興奮了。
“呃嗯——!輕點!慢點!”
池見青低下頭。
虞琅立刻警鈴大作,别開臉去。
“不能接吻。”
池見青很聽話,于是退而求其次的親了親虞琅唇上冷冰冰的唇環。
忽然虞琅的手上一陣刺痛。
原來是水果刀掉在枕邊,不知不覺的過程裡割破了他手。
一道細長的裂隙橫在三根手指的指腹上。
血珠下流。
池見青捧住那隻手,不讓虞琅擡手,而是他的身姿一低再低,主動地壓到那隻手齊平的地方。
不讓親嘴,就親傷口。
什麼口不是口呢。
虞琅感受自己被舔。
看池見青就像在看小動物讨好主人。
虞琅心理愉悅,但臉上不好表現出喜愛。
他隻能擡手一耳光。
響亮的耳光把池見青如彈簧般繃緊下陷的身體打回原樣。
池見青高高在上地向下投去暗藏笑意的注視,依舊是物化的凝視,就像蓋在藝術品頭上的玻璃罩,帶着密不透風、無法捕捉的壓抑感。
嘴角的血向上飄,就像笑起來裂開的嘴角。
興奮,已經不單純是興奮,而是性-興奮。
池見青的興奮阈值似乎很低很低,光是被虞琅扇了一耳光,便開始面紅耳赤喘不上氣來。
疼痛貼着皮膚表皮膨脹勃發,被激發的情,欲像癌細胞在身體裡無法阻攔快速繁殖。
愛意,欲望,升溫,躁動。
該有的元素此時此刻全都具備。
于是,在這一觸即發的瞬間。
池見青俯下身,心髒撲通撲通的跳。
因為虞琅送上吻的同時,也把刀子插進了他的心口。
心髒肉眼可見在胸膛裡撲通亂跳。
刀子直進不出,打着轉的攪動心口。
做這件事的時候,池見青的刀子也插在虞琅身體裡。
溫熱黏膩的猩紅血液橫飛,打在虞琅臉上黏黏糊糊,帶着強烈的反胃腥臭。
“假惺惺。”
虞琅罵他,并揚着眉目,等待目睹池見青的死亡。
池見青低下頭,蒼白的手挖開撐破傷口,捅進自己的心髒裡。
抓住已經式微的心髒一把扯出,趁着還在跳動,趁着還有溫度,趁着虞琅喜歡。
一顆滾燙軟乎的心髒被強行送進虞琅的掌中,被池見青的雙手作為二道加固,強行捧在雙手合攏。
“??!”
虞琅被吓得軀體僵硬,神情幾乎呆滞。
這件事已經超出他的興奮阈值,已經到惡心了。
喉嚨不停的抽動,強烈的嘔吐感抽動胃部直沖天靈感。
池見青低下頭,碰了碰虞琅冷冰冰的額頭。
撩下一句毛骨悚然的告白:
“我不會死,我永遠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