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見青低下頭,在虞琅的胸.口咬出一圈血淋淋的齒痕。
咬得時候很艱難,虞琅的胸膛平坦,根本不适合咬也不太适合捏,肉沒幾兩,還滑得攏不起來。
咬得狠了,咬得虞琅嘴裡罵髒話,才勉強夠嗆留下一圈痕迹。
作為交換,虞琅揪住池見青的耳朵,用力地轉着圈擰。
“我他媽讓你輕點,你耳朵聾啊?!”
“好的。”
池見青的身體伏低,腦袋向下墜。
好讓虞琅能更輕松的擰他的耳朵,他把半個瞳孔遮在下落的眼皮内,不叫虞琅被他眼睛裡的癡意魇住。
他的一切都在向下迎合虞琅。
池見青問他:“我能動了嗎?”
“你不能。”
“嗯……好的,但是你這樣沒有坐到底。”
虞琅的指甲掐進耳廓裡,“痛死啦!”
“哦哦,好的。”
池見青似是而非,似懂非懂的應聲。
與虞琅暴躁喊話的半分鐘後,又一次去問:
“但是真的不能坐到底嗎?”
虞琅啧了一聲,眼神一瞥,兩隻手放在池見青的肩膀上。
下一秒,如池見青所願。
兩個人同一時間洩了一口氣,也洩了勁。
虞琅的骨頭仿佛被抽離了一樣,連同靈魂一并飛走,隻剩一具軟塌塌的空蕩皮囊存在。
從鼻子裡悶出來的濁氣向上飄,乘着靈魂與理智一起飛遠。
“去床上。”虞琅有氣無力。
“好的。”
虞琅歇了一會,中途池見青去接了電話。
他是個古闆的老機械,所以虞琅鬧着要玩一邊打電話惡趣味play,池見青想都沒想,拒絕了。
等到池見青回來的時候,虞琅正在床上生氣,他跟虞琅說:
“這棟别墅已經過戶到你名下了。”
虞琅這才哎喲一聲,消了氣,捧着池見青的臉蛋重重嘬一口,趕緊把池見青推倒在床上。
虞琅依然是跨坐在池見青身上的。
不止這一次,以前的每一次都是如此。
他不要被池見青抱在身體下方,不要被池見青牽制,不要仰頭去看池見青。
他要池見青躺在那仰望自己,要讓池見青的呼吸節奏受他動作急緩控制,他要用雙手掐在池見青的脖子上。
雙手掐到最深處。
幻想着,掐死他。
池見青的手也舉了起來,以同樣驚悚的力道回掐在虞琅的脖子上。
兩個人鉚足了勁的對峙,不掐死,掐得半死不活。
面容是一緻的痛苦,嘴角卻也是同樣怪異的浮出笑意,呼出一緻晦澀幹啞的抽噎氣音。
窒息的痛苦加碼歡愉,順着兩人之間互相掐進的手臂來回的傳輸、疊加,猶如浪潮一層層地來回仿佛拍打崖壁。
然後同時笑起來,默契地收手,繼續将旖旎的情-欲延續。
仿佛剛才發生的傷痕累累的事件是夢裡發生的事情。
一直鬧得淩晨,這事才算勉強結束。
池見青睡了,緊緊摟着虞琅,兩個人還緊密連接着并沒有抽離。
虞琅網瘾上來了,一整天都沒怎麼玩手機,他拿出手機,側躺着漫無目的刷新頁面。
突然的,微博向他推送了一個賬号,點進去滿屏幕都是虞琅和池見青親昵的照片,是兩人的CP粉拍下來的。
賬号的粉絲數近百萬,體量之大。
這個時候虞琅才發現,他和池見青的CP超話位列微博活躍度第一。
不誇張的說,全網都在嗑他這個刻薄bitch和深情daddy的CP。
好惡心。
虞琅心裡默默念。
念一句還夠,虞琅反反複複的念了好幾遍。
這時虞琅轉過頭去看背後抱他的男人,惡心到幾乎想嘔。
惡心!
虞琅拿出手機,把身上的傷口拍下來,尤其是鎖骨處被咬掉一塊肉的傷口,照了個特寫。
他和池見青上-床基本等于是打架鬥毆,不受傷是不可能的。
随手一拍,全都是僞證。
虞琅面無表情地敲打手機鍵盤,鍵盤聲叮叮咚咚把池見青吵醒了。
池見青起床去給他倒了一杯水,又接着睡回去,擠進去。
“你愛我嗎?”虞琅問他,手機鍵盤音叮叮咚咚響。
池見青回答:“我愛你。”
“嗯。”
虞琅反應平平。
剛好,虞琅手機裡的小作文寫完了。
點擊發送。
【對不起,我再也不想忍受和隐瞞了,我要為我自己發聲,為正在遭受不幸對待的弱勢群體發聲。一年前,我與池見青先生相遇,我以為是墜入愛河,結果卻是地獄!
大家看見的隻有他為我還清債款,扶我直上青雲。實際上欠款的高利貸就是他誘騙我簽下,并且他時至今日還保留欠條以用來威脅我,我的事業,我的自由,我的人身安全,全都被他強行控制,就連上-床這件事,我都不能和他說不要。
我和他一直處于不平等的情人關系,甚至可以說他從來沒有把我當人看,我隻是他養得一條被打斷骨頭的狗。稍有不順他就會對我又打又罵,我身上沒有一天沒有傷,我嘗試過逃跑,但很快就被抓回來,他還威脅要打斷我的腿。
現在我正藏在衛生間裡吓得發抖地留下這些文字,如果明天我沒能報平安,那就證明我可能遭遇不測了!】
手機屏幕同時照亮了兩個人的面孔。
虞琅一側臉,發現池見青正跟着他一起查看手機屏幕。
文字一行行的浮在黑色的瞳孔裡,清晰可見。
池見青緩緩轉頭,與虞琅對視。
這個時候,兩個人的身體還沒分開。
深.入。
但沒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