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從雪從中發現商機,詢問道:“那豈不是要很多糖霜?”
“自然,否則我也不會特意把你叫來了。當真是我的福星。”萬柳笑得嘴角都壓不住。
“具體要多少?”艾從雪細算着糖霜的産量。
“應當不隻是糖霜雪梨。”萬柳語氣一頓,似是在思考,“起碼也要四五十斤。”
“四五十斤糖霜?”艾從雪瞳孔驟縮,對于這個數量,頗為震驚。
“是封公主的大型宴會。”
艾從雪思索着,緩緩開口道:“這剛要停戰就封公主,這是要和親?”
萬柳點點頭,不置可否。
“阿姐可知這公主是哪家閨秀?”
“聽人說,好像是皇後身邊的人。”萬柳說着又從小厮手裡接過一物。
“不是李娘子吧。”艾從雪心下一駭。
“這怎麼可能,李娘子可是成王府嫡女,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是她。”
“那就好那就好,孩子剛找到老師,要是出這事,那真是……”
艾從雪長歎一口氣,又繼續道:“隻是,若是宴會要四五十斤糖霜,聽雨樓可能就不能供了,眼下産量還是不太足。”
萬柳拍拍艾從雪的肩膀,順勢把剛剛的荷包遞給艾從雪,說道:“以宴會為重,我這聽雨樓到時候還要打着公主名頭呢,這是宴會的定金。”
艾從雪握着荷包,眼尾微彎回道:“阿姐果真是目光長遠,今後保準能壓月來酒樓一頭的。”
“這話我愛聽。”萬柳眉梢高挑,哈哈一笑。
艾從雪從聽雨樓離開後便去成王府傳了信。
隻是天連陰數日,沉悶的氣氛令人心煩意亂,雖說公主宴會是個揚名的好機會,但艾從雪心中惴惴不安。
艾升榮的腰已經好的差不多,她便發動全家,趁着糖戶回家,把艾家地窖中的糖漿全都運到了新莊子裡。
“今後就住到這裡吧,前院制糖,後院住人。”搬完最後一車後,艾從雪對着林晚和艾升榮說道。
“會不會耽誤制糖?”艾升榮問道,有些害怕制霜糖與制赤糖發生沖突。
艾從雪一拍腦袋:“忘了這事了。”
看着地上的糖思索許久,才開口道:“左右過些時日天就冷下來了,先在家裡弄着,等開春再搬來。
距宴會還有半個月,如今糖霜大頭在這,應當是沒問題。等宴會完,再說其他的事。
我和許姐姐在這輪班看着,圖南這幾天你就先在家制糖。”
“好。”莊圖南點點頭,她一向不會違背艾從雪安排。
李迎秋得到消息後,特意給小丫放了天假。
小丫天資聰慧,長得虎頭虎腦,頗得燕岚歡心。
隻不過這幾日忙着燕華和親封公主之事,沒怎麼和小丫接觸,也正好李迎秋得空帶小丫回了趟家。
“阿娘!艾娘子!”小丫還沒進門就喊出了聲。
“讓我看看是誰來了?”艾從雪正在搬陶罐,正巧着看見小丫進門。
“小丫可想死阿娘了。”許巧蘭一把抱住小丫,她們母女還從未分離這麼長時間。
“李娘子也來了。”艾從雪放下陶罐行禮道。
李迎秋掃了一眼這裡,感慨道:“這制糖可真是個苦活。”
“都難的,制糖還算好些。”艾從雪低聲應和。
“殿下隻準了小丫一天假,好好玩吧。”
許巧蘭此時卻突然跪拜:“多謝皇後隆恩。”
艾從雪有些不明所以,眼裡滿是疑問。
李迎秋卻面不改色道:“殿下喜歡小丫,特意令太醫給她調理身體,雖說跛足無力回天,其他的還是能看看的。”
“是啊是啊,阿娘不要擔心。”小丫扶起許巧蘭,笑嘻嘻地說:“孫子膑腳,仍能寫出著作。我最起碼還能走路呢。”
“幾日不見,小丫懂那麼多典故了,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艾從雪随聲稱贊道。
許巧蘭抿唇,又對李迎秋行了一叩拜大禮:“多謝李娘子。”
“不必如此多禮,還是小丫聰慧,在下先行告退,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就不叨擾了。”
“我送您。”艾從雪上前一步。
“艾娘子這京城糖會的牌匾不錯。”李迎秋站在門口看着那金光燦燦的牌匾。
“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艾從雪定住腳步,與李迎秋一起望向那處。
“艾娘子謙虛了,隻不過,這恐怕會損皇商利益。”李迎秋轉身上了馬車。
艾從雪總感覺李迎秋意有所指,把教給糖戶熬煮赤糖之法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