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初四知道自己是倒黴了點,走在街上就跟個香饽饽一樣誰都想來咬一口,就好像他身上塗了什麼媚.藥一樣,對這鎮子上的變态的吸引力超群。
森林裡他也不會放松警惕,就連動物都那啥化了,天上飛的目前沒碰見過,但地上跑的水裡遊的都這樣了,估計也不會被放過。
人更是要放在警惕的第一位,尤其是那種看見他就兩眼發光的,但經過了那麼多次,有初四已經特别熟練了,他長這麼大什麼樣的沒見過?
胡子拉碴臉上有疤的高大成年男性,一臉認真地對他說:“小夥子,你給俺當婆娘吧,隻要你給俺當婆娘,俺,一定對你好!來,親個嘴子。”
“……”這種的他還真沒見過。
有初四試着給了他一拳,不痛不癢,那人甚至還想伸手去摸他砸在臉上的拳頭。
不是一個量級的啊……
他轉身就跑,男人也眼疾手快地拔槍就追,子彈擊在腳邊的那一刻,有初四知道男人是真敢開槍,人是死不了,可是被打暈帶回去會遭受的事情,就是有初四死都不願意的了。
有初四的體重在少年裡本就是特别輕的那一類,但體型卻是和重量不匹配的正常,可能是與生俱來的一種天賦?這也就讓他的腳步格外的輕,簡直是天生偷雞摸狗的好苗子,再加上最近練出來的逃跑速度,使得有初四跑得飛快,這一招對大多數人都适用,但對方是在森林裡居住的獵人,明顯比他要熟悉這裡的環境,而且看着高大速度也不慢,沒一會兒就快追上有初四了。
怎麼辦?離森林出口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有初四一個閃身躲進了樹叢中,身後的腳步聲漸漸慢了下來,他輕緩地喘了幾口氣。
身後響起了子彈上膛的聲音,腳步聲正在靠近,有初四反而平靜地蹲着系緊了鞋帶,仿佛剛剛緊張到發抖的人不是他。
還是第一次被逼到這種地步,有初四摸到了褲兜裡的物品,這次要面對的人很強大,手上還有槍,而他唯一能算得上是攻擊手段的就隻有自己這顆堅硬的腦袋,完全不占優勢。
堅硬的槍管撥開枝葉,獵人看見被吓到臉色蒼白的少年蹲在裡面,見自己被發現後咬了咬唇,随後少年主動貼上來。
獵人抓緊了手裡的槍還是沒有絲毫松懈,做好了少年再次逃跑的準備。
然後一股嗆鼻的味道撲了獵人一整臉。
“噗咳咳咳!”
同時一陣劇痛從手腕上傳來,槍在松手的那一刻被奪走,冰冷的物品貼上了獵人的額頭,紅色煙霧逐漸散去,他勉強睜眼,面容精緻的少年不熟練地用獵槍指着自己,獵人和獵物的身份瞬間倒轉。
“别動。”他說。
伊甸嗆咳着,突然笑出來。
“不要用自己不熟悉的武器來制約熟悉這種武器的人,我以為這是常識?”他也說。
還能活動的那隻手頓時發力,然而在下一秒,對于少年來說長過頭了的熱武器被他用一種球棒的形式使用了出來,并狠狠地砸到了伊甸的頭上。
“當然是常識,所以我根本沒打算開槍。”有初四心滿意足地丢開槍,看見伊甸搖晃了一下後,毫不猶豫地直直朝着他沖了過去,一腦袋撞在了伊甸的下巴上。
“噗——”
伊甸掙紮,伊甸爬起,伊甸試圖摸起自己的槍,伊甸倒下。
玩弄獵物這種習慣,伊甸和有初四都沒有,不打中隻是因為伊甸不想弄壞他,獵槍隻是作為威懾的手段,而有初四就是單純的洩憤了,受到驚吓的他那一瞬間是真的想魚死網破。
有初四面無表情地盯着倒下的伊甸思索了一會兒,撿起地上的獵槍高高舉起。
“啪!”
還有就是,要學會補刀。
……
差點被一槍爆頭的獵人先生被拽着衣領拖行着,有初四手上沾着血,面無表情的樣子像極了殺人犯,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輸的人如果是他,那就是另一種局面了。
直白點說,沒把這人的老二割掉算是有初四還有點理智了。
有初四坐在釣魚岩上,手上的血迹被水流帶走,他撐着下巴在思考着什麼,被冰涼的湖水浸泡過的手還留着些許的涼意。
無視了附近面朝下趴着的獵人,有初四就那麼靜靜地坐着,這個地方能給他平靜的感覺,讓心裡想把那人丢進湖裡沉屍的念頭漸漸消散。
是錯覺嗎?總覺得最近的血腥暴力想法越來越多了。
昏迷的伊甸被有初四給放生了,獲得了戰利品獵槍一把,有了武器的他覺得自己強大得可怕,狼?殺!試圖創他的野豬?殺!看他一個人想來襲擊的人?殺——啊這個不能殺,那打一頓吧。
有初四遺憾地放下獵槍,并把昏迷的人綁起來吊到樹上。
興奮地到處亂殺的後果就是,子彈很快就沒了,他遺憾地把槍丢開。
然後第二天,他又在森林碰見了伊甸。
武器這不就來了嗎?
在森林裡亂竄的這幾天有初四已經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适應速度把這片地方摸清了,并對前來挑戰的伊甸造成巨額傷害,收獲戰利品獵槍一支。
輕巧的腳步,極快的速度,和無往不利的腦袋——哦有了獵槍他就不用這招了,還是這玩意兒好用!
森林裡的動物開始對有初四避之不及,就連武器供應商伊甸也開始避其鋒芒,漸漸的,就變成了有初四舉槍四顧心茫然,于是他目光投向湖泊裡的獵物。
“試圖對我動手動腳的時候,你們就已經做好覺悟了吧?”有初四對着草地上被網撈上來的一堆小銀魚說道。
高強度的捕魚行動讓有初四心裡暢快極了,當時要不是他遊得快,水裡那群魚就該鑽他褲子裡了。
“給我滅絕啊。”有初四發出暴言,網裡已經跳不動的魚死不瞑目。
森林裡安靜的不像話,難得呼吸了各種意義上變得純淨氣息的有初四決定回到城市裡,于是他頂着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往回走,森林裡什麼都好,衛生問題都能在瀑布那邊解決,就是沒有一個安全的睡眠地點,至于食物的問題,他并不需要吃東西。
當有初四第一次意識到食物并不是必需品的時候,他就立刻把覓食這項計劃給劃掉了,唯一需要擔心的隻有天氣,有初四身上還穿着剛出孤兒院那套撕裂的衣服,夜晚的森林溫度會驟降,雖然死不了,但是身體被凍得發抖的話會影響準頭的,而解決辦法也很簡單,那些會襲擊他的倒黴蛋會提供衣物的,雖然穿着會有點膈應就是了。
一進到城裡,見怪不怪地拒絕了車窗伸出來拿着錢的手,直奔購物中心,第一時間用錢買下了一件外套,并把身上穿的那件扔掉了,路上還碰見了因為他曠課太多而找過來的警察。
有初四:原來你們這裡那麼重視教育的嗎?
重視教育卻沒有道德,懲罰的手段是把人的自尊和人格一寸一寸的碾碎,有點諷刺。
貝利沒在街上晃蕩了,似乎是有初四消失太久,也失去了找回金庫的心思——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