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初四其實對殺人沒什麼實感,因為過去的記憶沒了,目前為止殺的也都是些怪物,他隐隐約約也有種如果逼不得已,殺人的事他也能毫無芥蒂地做出來的感覺,但當被告知自己手裡握着個殺人利器的時候——等等。
他皺眉,自己好像沒必要糾結這種事情?丹恒的擊雲和三月七的弓箭,哪個不是能殺人的利器?那沒事了。
總之就是小心下下簽落到别人身上,必要時也能出其不意把敵人做掉,就是一天隻能用一次有點可惜……
丹恒走在有初四身旁,看着他皺眉一副顧慮着什麼的樣子,有初四突然擡頭:“那次你沒抽出下下簽,真是太好了。”
他糾結的居然是這個嗎……丹恒其實也知道當初的自己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算上抽出上吉簽那次,應該說是兩遭了,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他以為有初四擔心的會是不能随随便便給别人抽簽了。
“而且不能給别人抽簽了……”有初四念念有詞,“如果不是要承擔的風險那麼大,我也想讓他們感受下下簽的絕望啊!”
丹恒:“……”其實也沒猜錯。
姬子笑了一下:“很有精神嘛,看來這次收獲不小?”
确實不小,還撿了個人回來。
通過阿蘭的反應就能看出來,星其實不是空間站的人,和空間站的制服也不太相似,她為什麼會昏倒在收容艙段,為什麼會失去記憶,一切都是迷。
順利将艾絲妲尋找阿蘭的委托完成後,她向列車組表達了感謝,并在對話結束後又看了一眼站在靠後地方的有初四,遲疑了一下,說道:“關于有初四先生的事情,或許我們可以在事件平息後仔細談談。”
有初四還是沒能想起以前的事情,艾絲妲的這番話好像很笃定他們以前認識,不過也隻能等空間站的事情結束後再細談了。
和艾絲妲結束對話後,星簡直要興奮地跳起來,為什麼?因為可以抽卡了啊!
她豪邁地把背包裡的星瓊全部拿了出來,一口氣塞到躍遷裡去,出金吧!我的第一個五星!
首先當然要抽限定池啦,新手池不會過期,抽到限定再說!
半個系統時後……
正在空間站亂逛的三月七看見了搖搖晃晃朝他走過來的星,她低垂着頭,看不見臉上的表情。
“星?你不是說你去聽愛情故事了嗎,怎麼樣怎麼樣?”沒得到回應,反而是走進後肩膀被她一把抓住,然後開始瘋狂搖晃!
“我的限定五星!”星流着淚臉頰都凹陷下去了,她哀嚎痛哭,雙手緊抓着三月七的肩膀不放,“吃滿大小保底,吃滿大小保底啊!禦三家都滿命了,雖然三月七很可愛啦,姬子老師也很漂亮啦,但是米O遊你欠我的拿什麼還?!”
“星,你……冷靜……一點……下次,一定,不歪!”聽着新認識的小夥伴嘴裡喊着抽卡啊保底啊漂亮啊什麼的,就差在地上打滾了,什麼遊戲讓她這麼着迷啊?
星吸吸鼻子,一秒恢複成面無表情的模樣,她把手搭在胸前,說:“沒事,我使用了鈔能力。”
那一瞬間,她的身上似乎冒出了某種光芒,刺眼的由内而外的散發着。
“好,好刺眼!”三月七半遮着眼睛,隻能從指縫裡洩露出來,啊,原來是金色的光芒!
這就是氪金玩家嗎?!
“但戰鬥仍未結束!”星柔和的側臉一瞬間變得堅毅起來,三月七敬畏地看着她雙手從兜裡掏出兩把信用點,一邊嘴裡嚷嚷着“我要把專武抽出來”一邊氣勢洶洶地走了。
“等等。”三月七突然反應過來,“她哪來那麼多的信用點?”
抽卡的過程頗為曲折,星到底氪了多少不得而知,隻是在發現有初四的身影時,跑過去把一張光錐塞到他懷裡,然後捧着畫有丹恒和三月七的兩張光錐跑走了。
有初四緩緩冒出一個問号,他把據說是稀罕貨的光錐拿起來仔細端詳,畫面中的他閉着眼安詳地沉在水裡,無數紅線飄在水中纏繞在他身上,脖子,手腕和身軀,其中腰部纏着的紅線最多,像是要将他溺死在水裡一般。
“與他交織沉淪……什麼意思?”據說光錐中儲存着記憶,那這張光錐裡是他,難不成他可以看見裡面存放的東西?
但光錐是流光憶庭的,使用權在公司那,他光是拿着這張亮晶晶的卡片也不知道怎麼看裡面的記憶啊,有初四隻好先把東西收了起來。
原本以為風波會就此化解,但巨大的末日獸帶來了新的危機,鋒利的爪子穿過防護罩,象征着被攻擊的紅色感歎号逐漸布滿屏幕,衆人表情凝重。
“你們先坐列車走!我留下。”艾絲妲表情堅毅,三月七遲疑上前一步:“可——”
她想說咱們就這麼跑了嗎?想說有初四的過去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就這樣放棄了嗎?
三月七此刻的心情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她隻是覺得,不論是以列車長久以來的行事風格,還是為了有初四,都不應該就這麼一走了之。
像是知道三月七在想什麼,列車組可靠的領航員姬子小姐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就拉着星一起往支援艙段跑去。
而有初四在臨走之時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艾絲妲還沒收回去的視線,那一眼夾雜了太多東西,有初四還沒分辨出來就被丹恒拉着一起走了。
路過一個科研人員的時候還能聽到他自言自語:“過了今天我就辭職回老家結婚。”
不要在這種時候立flag啊!
到達了能通往月台的支援艙段,有初四得知了這座空間站為黑塔所有,不是絕滅大軍出手就不會有什麼大礙,可黑塔不在,空間站的防禦系統對反物質軍團來說太過脆弱。
姬子:“所以我們才必須離開,還要帶上星一起。”
開頭忘了,中間忘了,總之星是破局的關鍵,而且楊叔也來了,此行列車組全員出動!除了帕姆。
有初四還惦記着臨走時艾絲妲的那一眼,由于星和三月七都還在懵逼當中,他選擇了向冷靜的丹恒老師提出了問題。
然後得到了“人的眼睛并不是扇形統計圖”這一回答,有初四大受打擊,此時看着丹恒的眼睛裡有兩分委屈三分遺憾還有五分失望。
丹恒的眉毛一抽,揉了揉太陽穴,說服自己隻是眼花了。
抵達月台的時候,一陣風吹過,生着雙翼的巨獸在空中盤旋,末日獸,它追過來了!
三月七拉弓瞄準,大喊一聲:“你下來啊!”
巨大的身體落在月台上,末日獸朝五人發出吼叫,震動和狂風讓體重過輕的有初四差點被吹飛出去,被姬子和丹恒一左一右拉住了。
戰鬥一觸即發,在星的場合裡試用角色姬子補足了空位,默默向再次被抛棄的有初四說了聲對不起。
面對末日獸的吼叫,星冷靜而堅毅地說道:“你說得對,但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而數次差點被攻擊的狂風吹飛的有初四,頂着被吹到麻木的臉迫不得已劃水,沙礫劃過皮膚的刺痛讓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他擦了把臉:“我永遠讨厭大型敵人。”
戰鬥以姬子的一發軌道炮作為結束,末日獸頹然倒下,但垂死掙紮中,從頭中射出的激光炮朝三月七的位置掃射過去,最靠近也是速度最快的有初四率先将三月七拉開了,可撲過來擋炮的星沒刹住車,一下就用臉接了傷害。
“星!!”
我們從未得知星在被光炮轟了一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突然失控爆發出的力量極為驚人,楊叔及時趕到控制住了場面,在一拐杖把人敲暈後楊叔推了推眼鏡。
“不是拐杖,是手杖,不要把楊叔形容成老年人啊。”在一旁聽到有初四嘀嘀咕咕的丹恒歎了口氣,看着被三月七接住的星,心裡已經明白了她的身份。
有初四此時興沖沖地湊到漸漸轉醒的星面前,在她還沒有完全恢複意識的時候幽幽地說:“你醒啦,手術很成功。”
星:“……”
星:“……?!”
心理年齡不足一歲的星核小姐一個起猛,真的以為自己被做了什麼奇怪的手術,急急忙忙檢查渾身上下有沒有少什麼零件,等混沌的腦子清醒,星反應過來後,一臉震驚地看着已經被丹恒扯住後領子的有初四。
“初四,原來你已經——”
星知道有初四也是失憶人員,為此她還激動了好一陣,覺得因為失憶出現的那點不安完全消失了,而作為一個雖然身體是大人但頭腦酷似小孩的星核精,她清楚的知道,要想成為真正的大人必須要讓頭腦也變成和大人一樣,而小孩所欠缺的,大人所擁有的是什麼?
沒錯,就是肮髒的心靈啊!
“你已經變成大人了嗎?!”
自己淋過雨所以要撕爛别人的傘,這無疑就是肮髒的大人啊!
被控訴的有初四一臉無辜,他隻是想讓人體會一下他一開始醒來的那種生怕身上少了什麼零的恐懼,他有什麼錯呢?
丹恒面無表情地對着星說:“别說初四了,你之前求他保佑你小保底不歪的樣子,不也已經是完完全全的大人了嗎?”
三月七震驚:“丹恒你居然能跟得上他們的思路嗎?!”什麼變成大人了完全聽不懂啊!
纖長有力的手指放開了被扯皺的衣領,丹恒淡淡道:“你習慣了你也可以。”
星受到暴擊,星應聲而倒,她流着淚躺在三月七的懷裡,哭訴道:“整個世界都是冰冷的,隻有小三月的懷抱還有那麼一絲溫暖。”好像總覺得忘記了什麼?
有初四摸摸後頸,似乎那股微涼的觸感還停留在那裡,他轉頭疑惑問:“怎麼好像在拿管教小孩子的手段來對待我?”
丹恒和他平靜對視,反問:“你不是嗎?”
“!”有初四受到暴擊,有初四倒地不——鑒于沒有星那種被接在懷裡的待遇,他轉頭扒在丹恒身上,黯然道:“我把你當兄弟,沒想到你把我當兒子。”
丹恒:“……沒說是兒子,你别給我扣鍋,還有,靠太近了!”
旁觀的姬子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杯咖啡,笑了笑:“真熱鬧啊。”她看見了瓦爾·特楊轉頭來看她,舉起杯子抿了口咖啡。
輕輕吐出一口熱氣,她變戲法一樣又掏出一杯咖啡,對瓦爾·特說:“來一杯嗎?”
瓦爾·特推推眼鏡,冷汗直流:“不用了,謝謝。”
……
……
等到星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空間站裡了,三月七無奈攤手,“原本以為就是裝裝傷心的樣子,沒想到你真的睡了啊。”
星低頭沉默不語,見她不說話,三月七又有點擔心的問:“你沒事吧?”
正懷疑是不是受了什麼傷,卻見她猛的一個擡頭吓了三月七一跳。
“我說我忘了什麼呢!我新抽的五星沒換到編隊上去啊!”
三月七猶豫道:“雖然不是很懂你在說什麼,總之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