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桑博都在說幹他們這行的守則,第十七條就是不能留下腳印。
“我有一條獨門絕技,那就是踏雪無痕,可以說是擺脫追兵的絕佳手段!”
正在有一搭沒一搭聽着的幾人齊齊朝有初四看去,桑博察覺到異樣回過頭,也明白了什麼恍然道:“哎呀差點忘了,有老闆比我經驗足,老桑博這不是班門弄斧了……”
在交談中很少說話的有初四主動開口,“别叫我老闆了,你也不用這麼說話,我隻是占了體重輕的便宜。”他這個稱呼總讓他覺得自己是什麼萬惡的資本家。
桑博看起來對以前的他有些畏懼,一直表現出來的也是谄媚和讨好,但這些情緒都太過表層,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和他的關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了。
藍發的男子笑了笑,“不愧是初四,既然這樣我也不多說了。”
雖然讓你不要叫老闆,但是直接叫名字你也太理所應當了吧?
可惜一行人還沒到城裡,就遇上了意外。
“那是,銀鬃鐵衛!”桑博瑟瑟發抖,“朋友們幫幫忙,我不想被抓住!”
而手持武器的銀鬃鐵衛看見和桑博站在一起的他們,擺出了攻擊姿勢。
“發現嫌疑人和他的同夥,立即逮捕!”
三月七、丹恒:“……”怎麼覺得這一幕有點似曾相識?
法塔莫日甘的時候就有被誤認為同夥的經曆,不過不一樣的是埃洛克的謊言一開始就被揭穿了,而桑博……看來他說的私藏古代遺物應該挺嚴重的。
見一行人打起來了,桑博悄悄後退幾步想溜,才轉過身就被一根木簽抵在了脖子上。
有初四擡頭看他:“你想去哪裡?”
诶喲我的祖宗啊,怎麼哪都有你!記得你不是很喜歡打架嗎?總不能開拓着愛好都變了吧!
桑博梗着脖子咬咬牙,一指後面:“哎呀,那個叫三月七的小妹妹被打到了!”
深知面前這人關心則亂的性格,桑博趁他一晃神就退開到了安全距離,然後迅速離去。
逃跑的人并不能讓有初四抛棄正在戰鬥中的同伴追上去,他上前拉住三月七避開了朝她打來的槍。
有初四,加入戰鬥!
看見隊列中重新填補上的空缺,星松了一口氣,其實有初四并不好用,普攻是随機給一個敵人上debuff,戰技是随機拉一個隊友加雙爆和速度,大招也是随機抽簽,總的來說完全是看運氣的角色,不過隻要運氣好就很超模,讓人懷疑真的是禦三家該有的強度?
不巧的是,星是典型的非洲玩家,所以超模完全感覺不到。
在打敗士兵後事情并沒有結束,僅憑一隻手就接住了三月七攻擊的男人,提着一面笨重的盾牌緩緩走出,金發碧眼的戍衛官堂堂登場!
有初四:“這就是打了小的來了大的嗎?”
星茫然轉頭:“這句話不是這麼用的吧?”
“但是士兵,職位小,戍衛官,職位一聽就比他們大,這不就是打了小的來了大的嗎?”
三月七沒忍住轉頭加入對話:“好像很合理啊!”
被晾在一邊的傑帕德:“……”
“我,傑帕德·朗道,銀鬃鐵衛戍衛官,命令爾等放棄無謂的——”眼睛望進同樣的藍色中,傑帕德心口一跳,他瞪大了雙眼,停下了到嘴邊的“抵抗”二字。
三月七瞅着有些不對勁,手肘碰碰有初四的手臂,悄聲問:“難不成這也是你的熟人?”
不知道啊……
有初四覺得以前的自己社交能力恐怖至極,空間站的站長,貝洛伯格的神秘商人,還有貝洛伯格的戍衛官他都認識!
不要告訴他貝洛伯格的掌權者也是他的熟人……
有初四試圖在那雙盯着他的眼睛中找出什麼,比如懷念還是親近之類的?不怪有初四這麼想,畢竟空間站那群人都是這種态度。
但傑帕德隻是失神了一小會兒後就恢複了面無表情的工作狀态,忠心耿耿的戍衛官鐵面無私。
“放棄無謂的抵抗!”
“又被當成罪犯了啊……”三月七熟練地擺出了戰鬥姿态,雖然已經有過這種經曆了,但果然還是——
“很火大啊!”
星撲捉到關鍵詞,“又?”
難道說在開拓之旅中,被當成罪犯不是第一次嗎?
“好慘。”
丹恒看她一眼:“你也是我們之中的一員。”
有初四莫名被戳中笑點,臉上嚴肅不起來了,“那不是更慘了?”
插科打诨到此為止,名叫傑帕德的長官雙手拿着厚重的盾牌輕巧地跳起,嘴裡喊着“以存護之名”重重地砸下來。
“痛死了!”因為有初四的天賦【耐打王】,所以星讓三月七的盾優先給了丹恒,已經因為嘲諷被打很多次,又臉接盾牌被砸到血條變紅的有初四痛呼出聲,眼淚瞬間決堤,淚流滿面。
什麼懷念什麼熟人,都是假的吧,拿盾牌砸人臉上就是對待熟人的方式嗎?!
星好奇側目,看着臉上濕漉漉卻面無表情的有初四,原來受擊語音是這個啊,而且殘血以後居然有特殊表現。
劇情殺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四人都木然地看着傑帕德和士兵交流,說主犯跑不了太遠。
在辯解之後,傑帕德說道:“身為貝洛伯格的市民,你們擁有辯護的權力,但不是現在。”
“但我們不是貝洛伯格的人啊!”
星雙手展開直接展示身旁的有初四,并盯着傑帕德的眼睛語氣七上八下地說道:“戍衛官大人,摸摸你自己的良心說,你真的覺得他是貝洛伯格人嗎?”
傑帕德:“……”
傑帕德沉默了。
士兵:“……?大人你說句話啊!”
在他們交談之際,四人也對這次的出師不利開始讨論,丹恒認為貝洛伯格既然是這顆星球上人類最後的防線,那也無處可去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進城,這種情況下和官兵有所沖突顯然不是好事。
另外的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顯然桑博這一手成功讓他們犯難了——這是不可能的。
有初四手指翻飛,被挑飛在空中轉了好幾圈的木簽重新被夾回指尖,他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自信。
“中平簽,寓意為風平浪靜。”
他驕傲地擡頭:“可别小瞧我的簽啊!”
星:“……好中二啊。”
三月七:“真的假的?”
有初四失望道:“太破壞氣氛了吧,給我誇獎啊。”
“好好好,沒得說是真的很帥啦!”那個極具攻擊性的表情也是真好看,就差直接說在座的各位都是樂色了,三月七後悔剛剛沒有抓拍。
星身體一震,覺得自己不能認輸,于是便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咳咳,有初四是一位魁梧男子,身形高大強壯,雙臂有力,步履穩健,結實的雙腿,糾結的膀臂,隆起的健壯胸肌,低沉的嗓音,寬圓的肩膀,高挺的胸脯,結實得像鋼樁鐵柱一般,濃眉大眼,肩膀寬闊,身材高大,真是人間太歲神,好一個能讓無名客們依偎的寬大肩膀!”
“……”
“……”
死一般的寂靜,連剛剛還在交談的傑帕德和士兵也沉默地看着星。
星:“怎麼了,是我說的不夠好嗎?”委屈巴巴的小無名客瞬間激活了愣住的有初四。
他猶豫地搓了下手指,似乎是在組織措辭,比如現在該怎麼說才能挽救同伴即将痛哭的心靈。
半響,他才說道:“很好,很有精神。”
星面無表情:“……給我好好誇獎啊。”
似曾相識的一幕,讓人不禁感歎同一輛列車上出不了兩種人。
三月七:“喂!這是把咱一起說進去了吧!”
“……外來者們,跟我來吧。”傑帕德轉過身道,雪幕之後,正是貝洛伯格。
進入主城後,三月七感受了一下:“好像沒那麼冷了诶。”
有初四側目:“原來你一直都覺得冷嗎?可是你看起來對在冰天雪地裡穿裙子适應良好。”
三月七:“适應好和免疫寒冷是兩碼事吧!”她雙手叉腰,轉向同樣穿着裙子的星尋求認同。
星則是也投來疑惑的目光,很認真地詢問:“三月七你的六相冰聽上去就很冷,居然會覺得冷嗎?”
“……都說了,能力和能不能感知寒冷是兩碼事啊!”
士兵對四人的不以為意有些不滿,特别是傑帕德還在訴說有關貝洛伯格的曆史時,他們居然還在拌嘴?!
被他們抓到的時候在拌嘴,過來的路上也拌嘴,現在還在拌嘴,你們就那麼熱衷于拆對方的台嗎?停一停又會怎麼樣啊?!
丹恒主動解釋:“不是環境的問題,他們以前也這樣。”
他什麼時候提過和環境有關了?!看這小夥子一臉認真嚴肅的樣子還以為是正經人,結果也是個張口就來的家夥,這群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面見大守護者的時間到了,進去的時候還遇上了一個少女正在和大守護者争論着什麼,在被态度強硬地決定了事情後,可可利亞表示歡迎他們的到來。
談話進行的非常順利,大守護者看起來也特别友善,但有初四的雷達豈是浪得虛名?他一眼就看出可可利亞在說謊,字裡行間表示對星核的事情不了解,但卻不是這樣,真假參半的話語最能糊弄人,不過有初四也用過這一套,隻要讓可可利亞親口說出某件事,他就能分辨是否是謊話,同伴們也會配合他,引導對方直面回答。
但雷達對真正對一件事有不同認知的人不管用,像是ai運行出現了障礙,無法解析這麼複雜的東西,星因此戲稱他是測謊儀。
“測謊儀是什麼意思?”
“這個嘛……不可說不可說!”
星并不打算解釋,然後她就付出了被大喝一聲“我一眼就看出你是謎語人!”的有初四追着跑過了幾個車廂,一個回合後成功被初始速度高達100的有初四追上,并被狠狠rua了一頓的代價。
三月七思索:“感覺謎語人滾出列車更合适?”
安穩坐着的丹恒搖搖頭,示意她去看窗外的太空,“這種時候也下不了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