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小蒲,這小炒肉是我的拿手菜,嘗嘗。”
“這酸姜嫩牛肉也很下飯。”
“……”
不一會兒,蒲州白的碗上就堆滿了小山,佟悅連忙制止,“媽,等他吃了再夾。”
一旁傻眼的隻有佟安康,攥着筷子夾也不是,不夾也不是。
所以,女兒和媽和解,這跟小蒲有什麼關系?
“叔叔阿姨,其實我想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蒲州白放在筷子,握住了佟悅的手,“其實我和佟悅已經結婚了,這件事情是我欠考慮了,但是等我們穩定下來,我會給佟悅補一個完整的婚禮,由我們家全權操辦。”
“同時,如果叔叔阿姨不介意的話,可以搬來京城住,房産證寫你們的名字,也方便佟悅時常看望。”
來之前,蒲州白隻知道佟悅和父母的關系不好,但眼下看來,似乎已經有所變化,而此刻也是他表明态度最好的時機。
整桌人震驚的隻有佟安康,他本想放筷子質問,卻見身旁的甯宛開口,“婚禮是要補辦的,但是京城我們待的不習慣,還是就留在安江就好了。”
“?怎麼感覺你知道很多的樣子。”佟安康一臉懵地看向甯宛。
“你以為我和女兒白聊天的啊?”
佟悅被當場點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蒲州白,小聲道,“不小心說漏嘴了。”
蒲州白了然,站起身,從口袋裡拿出準備好的禮物,“這是叔叔的禮物,這是阿姨的。”
甯宛不接,說道,“怎麼還叫叔叔阿姨的,多生分?”
佟悅搖了搖蒲州白的手,示意他改口。
“爸,媽。”
甯宛一聽,這才接過蒲州白手上的禮物。
“以後就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說,現在我也不會像以前那樣逼着自己,也逼着女兒,還有半輩子呢,我也得潇灑一會。”
佟悅看見甯宛釋懷,自己也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氣。
她看向蒲州白,眼睛亮晶晶地,似乎在說,你看,我就說可以的吧。
*
第二日,經甯宛女士下達命令,要求佟悅帶着蒲州白去安江轉一轉。
佟悅定不辱使命。
安江作為佟悅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卻在這幾年的快速變化中,連她自己都要找不到地方。
蒲州白緊緊扣着佟悅的手,不讓她離開分毫。
“那先去看看你的母校,怎麼樣?”
“可以。”
和甯宛和解後,那些看起來破碎不堪的回憶突然拼湊起來,居然也能感受到幾絲美好。
安江中學這會兒隻有高三年級在瘋狂補課,佟悅跟門衛說明情況,做了個登記後就順利進入。
佟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緊張感,畢竟再過一學期,有将會有一批人從這裡走出去。
“佟悅?”身後突然想起一聲中年婦女的聲音,佟悅回頭,看見了熟悉的面孔。
她的高中班主任,曾靜。
“曾老師,好久不見。”
歲月磨平了棱角,往日嚴厲的老師已經長了幾絲皺紋,爬上眼角。
“真的是你?”曾靜靠近佟悅,側頭看向蒲州白,“這位是?”
“曾老師。”蒲州白跟着佟悅一起稱呼,佟悅向她介紹,“這位是我的丈夫,蒲州白。這位位是我高中的班主任,曾靜老師。”
“想不到你結婚了。”曾靜連連點頭,“這小夥子長得俊俏,你們倆光是看着就很配。”
佟悅回握着曾靜的手,笑着說,“曾老師說得誇張了。”
“今天來學校看看?”曾靜握着佟悅的手走在前,蒲州白走在後。
“他第一次來安江,我想帶他來看看。”
“那好,那你們兩單獨逛逛,我等會兒還有課,咱們有時間再聊。”
佟悅點點頭,笑着說,“那曾老師先忙。”
曾靜走後,蒲州白又上前來握住佟悅的手。
“你以前上學的教室在哪兒?我想去看看。”
“高三七班,不知道有沒有學生在上課,我們去看看吧。”
佟悅和蒲州白走上樓梯的時候,天空中突然開始下起了小雪,安江冬季時常下雪,不知道這一次會積雪多厚。
七班果然有人在上課,佟悅和蒲州白路過的時候,有幾道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佟悅不明所以地羞赧,拉着蒲州白跑到了走廊盡頭。
是一處絕佳的賞雪地。
“以前冬天安江下雪1的時候,我就喜歡一個人站在這個位置看雪,那個時候總是思考,我以後要幹什麼。”
“那現在站在這裡,你會想什麼?”蒲州白看着佟悅柔和的側臉,俯身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