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雎的表情冷淡,仿佛失去劍骨的那個人并不是她,又或者說,那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她平靜地問:“與你有關嗎?”
沈望春頓時感到無比的憤怒,憤怒中還夾雜着許多他無法言說的情感。
與他有關嗎?
當然沒有。
他恨不得蕭雪雎落得更加凄慘的下場。
她的劍骨就算被人抽去又如何?待他找到那根劍骨,他還要把那劍骨磨成粉末沖茶喝!他還從來沒喝過劍骨泡的茶呢!
沈望春笑了兩聲,笑聲中盡是嘲諷。
“本座高興,本座高興啊!”沈望春嘴角咧開,陰陽怪氣道,“若是讓本座知道是誰抽了你的劍骨,本座定要大擺宴席,好好酬謝他一番!”
把他的八輩祖宗全都謝上一遍。
蕭雪雎再次擡眸,深邃的目光長久地停留在他的身上。
沈望春不知道她在看什麼,更無法猜透她心中所想,他莫名覺得殿中空氣很是燥熱,幹脆轉過身去,把一堆裝着丹藥的瓶瓶罐罐扔到蕭雪雎的床上,然後冷冰冰道:“明日你陪本座到趟琅山。”
蕭雪雎嗯了一聲,撿起床上的丹藥,一一服下。
沈望春往香爐裡添了香料,回頭見她吃完藥,又問她:“你不問問本座為何要去琅山?”
蕭雪雎看了他一眼,隻說:“不必。”
“你若是不想去——”沈望春對着她發出一聲獰笑,兇狠道,“你也得去。”
蕭雪雎淡定地看他,一言不發。
這是在挑釁自己吧!他昨晚沒睡,今天沒有發揮好,下次定要她落下淚來。
沈望春哼了一聲,拂袖離去。
出了寝宮,他立刻找來陸鞅,交代他說:“本座明日要去琅山。”
陸鞅懵了一下,去就去呗,他堂堂魔君還用跟自己來報告嗎?
不怪他會這麼想,此前沈望春要去哪裡可從來沒通知過他們。
但很快陸鞅就反應過來,上前狗腿問道:“是要屬下跟您一起去嗎?”
沈望春本想拒絕,不知想到什麼,又改口說:“跟着也好。”
陸鞅一驚,他隻是例行問一問,沒想到沈望春真的會答應,他們這位魔君總是獨來獨往,這次竟然叫上自己,不會是想要一統魔界吧!
沈望春頓了一頓,繼續同他道:“你去準備一套禦風的法器,要快。”
什麼法器能有他們君上自己禦劍快?
陸鞅想不明白,問道:“除了屬下,君上還要帶其他人去嗎?”
沈望春嗯了一聲,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寝宮。
陸鞅瞬間懂了,他趕緊依着他的吩咐找來幾套法器,結果沈望春轉了一圈,開始挑剔起來:“裡面空間太小了,不要。”
“這還漏風,不行。”
“太硬了,再換。”
“這個也不好,顔色太重,看着不吉利。”
陸鞅聽得越多,臉上的表情越是古怪起來,等沈望春說完,他問:“君上,這飛舟是您要自己坐的嗎?”
沈望春轉了一圈,正要指出其他毛病,聽到陸鞅這話,他停下腳步,陰沉着臉,半晌沒有說話。
得,陸鞅知道答案了。
“君上……”陸鞅看着沈望春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他,“您還記得您跟屬下說過,裡面的那位是可是您的仇人?”
陸鞅原本不該說這話的,這明顯是在打沈望春的臉,隻是這一刻對八卦的熱愛超過了他對生命的重視。
當然是他的仇人!
沈望春轉過身,抿唇眺望遠山。
陸鞅心中歎氣,就在他以為這段八卦就這麼結束的時候,突然聽到沈望春冷笑一聲,對他說:“你懂什麼?本座這叫捧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