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雎颔首,在林硯旁邊坐下。
秦弈上下打量着她,他有好久沒有見過蕭雪雎了,她看起來似乎與過去沒有太大不同。
隻是……
“你的修為呢?”秦弈問道。
“出了意外,丹田破碎。”蕭雪雎淡淡說道,語氣裡聽不出任何哀怨或者氣餒 。
秦弈追問:“什麼意外?是你們宗主做的?”
蕭雪雎道:“不是。”
秦弈繼續問她:“他們說你與魔族勾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蕭雪雎垂下眸,看着眼前的杯盞,沒有說話。
知道從蕭雪雎口中問不出東西來,秦弈便道:“我這裡有修複丹田的法子,等你的事情解決了,我幫你調理一下。”
蕭雪雎拒絕:“多謝,但不用了。”
秦弈歎道:“雪雎,你跟我何必見外?”
蕭雪雎沒有反應,沈望春倒是不樂意了,随手抓了兩根筷子。
什麼見外?秦弈他做過蕭雪雎的内人嗎?
想起那年修真界的那些傳聞,沈望春的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
蕭雪雎什麼破眼光,怎麼看上秦弈的?
上菜的小二路過沈望春的身邊,當即大吃一驚,哪個缺德的把筷子給插進柱子裡了?
蕭雪雎沉默,秦弈便自顧自道:“其實這些年,我一直記挂着你。”
這些年,他與蕭雪雎也不是完全斷了聯系,修真界若有什麼大事,他們還是會見面,可也僅限于此了,蕭雪雎待他,與待衆人沒有任何區别。
當年,他也以為他和蕭雪雎能成就一段佳話,但是後來蕭雪雎莫名其妙地疏遠了他,他們的關系回到一開始的時候。
秦弈也有自己的脾氣,不是死纏爛打的人,既然蕭雪雎無意,他自然不會厚着臉皮湊上去。
現在是蕭雪雎有求于他,秦弈琢磨着,覺得他們很有希望再續前緣。
兩根筷子都被插進了柱子裡,沈望春手裡空了下來,就想殺殺人,洩洩憤,他越看秦弈越覺得不爽,這世上記挂蕭雪雎的人多了去了,他算老幾?
自己在幽冥獄裡還記挂着要報複蕭雪雎呢。
目前秦弈對沈望春的殺意還毫不知情,他把小二剛上的點心推到蕭雪雎的面前,對她道:“我點了你喜歡吃的糖蒸酥酪,不知道這裡的味道怎麼樣?嘗嘗。”
蕭雪雎拿起勺子,嘗了一口,點頭道:“不錯。”
秦弈笑道:“不過肯定是趕不上天香樓的,以後有機會我們去吃。”
小二端着盤子轉身要下樓,突然打了個冷戰,奇怪,他怎麼聽到磨牙的聲音,大白天的怪瘆人的。
還有這柱子裡怎麼又插了根筷子!
忒缺德了!
蕭雪雎并不打算與秦弈有什麼感情上的牽扯,她找秦弈幫忙,隻是因為如今修真界中有能力幫她的,大概隻有秦弈一人。
秦弈為人輕佻,但算不上壞,他對女子帶有一股天生的保護欲,極重情義,言出必行。
隻憑蕭雪雎對他的救命之恩,這個忙他是一定會幫的。
蕭雪雎不搭話,秦弈便主動提起進滄溟境的事。
他們商量了一會兒也沒商量出一個明确的結果來,最後決定先上了青霄宗再說,到時再謀劃要如何進滄溟境。
說罷,三人離開酒館,前往青霄宗。
沈望春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後面,無聲無息地搞些破壞,在路上刨個坑、刮陣怪風、讓路過的行人不小心撲倒在獻殷勤的秦弈身上,對他來說,都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小事。
秦弈嘶了一聲,疑惑地看着手中的花。
這花他本來是想送給蕭雪雎的。
“怎麼了嗎?”林硯轉頭問他。
“總感覺有人在跟着我們?”秦弈說。
林硯皺了皺眉,擔憂地問:“是青霄宗的弟子嗎?”
“不知道,”秦弈放出神識,将方圓幾裡掃視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搖頭道,“也可能是我感覺錯了。”
蕭雪雎站在那裡,看了眼被秦弈丢棄的那朵已經凋謝枯萎的花,轉過頭淡淡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