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昔缈不得不擔憂許折楓。
他的身體能吃得消嗎。
許折楓感知到了溫昔缈的視線。
他斂起眸子,将衣服整理好,沉着聲調地質問她,“你費盡心機将我帶到這裡,是在預謀什麼。”
雖遲但到。
還好溫昔缈早有準備。
“我能有什麼預謀。”溫昔缈按照計劃演了起來,用力很輕地揉了揉她的太陽穴,“我也不知道,我剛才是怎麼了,一下子就失了神智。”
“你明明清醒得很。”許折楓一針見血地回道。
他的手自然地垂于身側,無意觸碰别再腰間的劍。
“是嗎,我也有同感。或者說,你比我還清醒。”溫昔缈果斷換了一番措辭。
她踱步走近許折楓,略微歪頭地注視他,“就在你抱住我的時候。”
許折楓不敢直視溫昔缈的瞳眸。
房間裡靜了下來。
而後,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師姐,夢權閣有異樣。”敲門的師妹語速很快,期盼着能得到溫昔缈的回應,“許是那個愛下蠱的妖怪又出現了。”
原本就打算甩鍋給妖怪的溫昔缈:“?”
時機也太剛好了一點。
“知道了,我會去看一下。”溫昔缈簡短地答。
畢竟,這隻妖一直是她們在“追”。
“好,有勞師姐。”師妹匆匆離開。
等到門外無人以後,溫昔缈輕倚在門上。
“我清楚是怎麼回事了。你和我,是中了情蠱。”她泰然自若道。
“情蠱。”許折楓語調微挑,似是不信溫昔缈的話。
“對,情蠱。”溫昔缈點了點頭,沒有說謊,“有隻專門下蠱的妖,總喜歡拜訪我們碧月宗。”
見許折楓沒有回應,溫昔缈就又補了一句,“從你和我的狀況來看,我們八成是中了情蠱。”
許折楓仍是一副不相信她的神情。
“閃開,别擋路。”他有意離開,卻隻得站在原地,無法靠近她。
“想走可以。”溫昔缈側了點身子,與許折楓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過你跟我約定,一起保守這個秘密。”
她越是強調,謊言看起來就越逼真。
“約定?”許折楓冷笑一聲,拔出腰間的劍刺向溫昔缈身後的門,“是你要守口如瓶。”
一如既往的威脅作風。
“放心,我沒必要惹火上身。”溫昔缈識趣地走向一旁。
轉瞬間,房門被劍氣撞開。
溫昔缈擦拭點掌心的痕迹,向門口淺淺一瞥,沒有尋到許折楓的蹤影。
走的倒挺快。
溫昔缈邁開步子,決定去夢權閣瞧一瞧情況。
但走着走着,她就有點“暈眩”了。
瞳眸中,各處景物均挂着白色的符紙,随風吹拂。
每個地方,都變得異常相似。
是誰把她費力貼好的符紙全換了?
這白茫茫的一片,看着怪滲人的。
等一會兒,她不能要在自己宗門裡迷路吧。
溫昔缈微微蹙眉,憑着直覺找到了“夢權閣”。
夢權閣也不出意外地“變了身”。
周遭,是正在忙碌着換符紙的笙恒宗弟子。
“師姐!”師妹餘琳雪跑向溫昔缈。
而她的身後,是未能離開的程娅祺。
見兩人待在一處,溫昔缈便作勢要解釋。
結果,卻根本沒來得及開口。
“是蠱妖,夢權閣内的法器察覺到了她的氣息。”餘琳雪在溫昔缈的身前停下腳步,向她說明情況。
“一名師妹和笙恒宗的弟子,已中了情蠱。”程娅祺露出憂心的神色,走向溫昔缈。
“動作這麼快?”溫昔缈有些訝異。
分明,笙恒宗的弟子才剛到。
“嗯。”程娅祺扭過頭去,并不認同這個觀點,“他們認為,是我們所設的符陣太過敷衍,才讓蠱妖得了手。”
“你們所設的符陣,實在是陳舊不堪。”一名笙恒宗的弟子朝她們走來。
“有必要再說一次嗎。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們得到了宗主的授意?”餘琳雪聽不下去。
“琳雪。”程娅祺輕喚她的名字,對着她搖了搖頭。
“柳師兄好心幫你們,你們居然這麼跟他說話?”笙恒宗弟子秦巡也開始抒發不滿。
柳師兄?
真正的柳淩述終于出現了嗎。
溫昔缈沉下心上,鎖定了她的任務目标。
很快,她柔聲一語,“說得對,我們是該感謝。”
溫昔缈離近柳淩述,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隻不過在此之前,你們也應知曉,自己幫了誰。”
柳淩述不知溫昔缈的意圖,有些被動地發問,“你是?”
“我叫溫昔缈,多謝你們的幫助。”她笑意未收,緊盯着柳淩述的瞳眸看。
一語過後,柳淩述猝不及防地愣住。
“溫昔缈?好熟悉的名字。”秦巡下意識地叨念起來。
他偏過頭去,向柳淩述求證,“與師兄你有婚約的人,是不是叫溫昔缈來着?”
柳淩述沒有回答,呼吸逐步放慢。
他留意起站在他身前的人,表情并不是太好。
他默認了。
與此同時,尋找柳淩述“多時”的許折楓,抵達了夢權閣附近,聽見了這段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