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一拍,擺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懂了。”
他懂了?
他該不會,是看出點什麼了吧。
溫昔缈内心躁動,目光鎖在秦巡的身上。
繼而,她聽見,秦巡的不自覺擴大的嗓音。
“你還氣戰帖的事對不對?”秦巡偏過身去,盯着許折楓側臉說,“我事先說好,你不可以跟昔缈姐吵架的。”
許折楓掃了秦巡一眼。
“我不會跟她吵。”他聲音清冷,卻摻雜着其他情緒。
“你看看你,在師弟我的面前還心口不一。”秦巡無奈地搖了搖頭,扯下别在腰間的扇子。
他打開扇子,作勢就要給許折楓扇風,“我幫你消消火。”
許折楓動作利落地合上秦巡的扇子。
他把扇子丢向秦巡的懷中,轉過身去,“無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這就走了?不是說一起去練劍嗎。”秦巡沒能攔住許折楓。
而後,他尴尬地笑了笑,對溫昔缈搭話道:“我過後再去勸他,你别放在心上。”
“我不會。”溫昔缈注視向許折楓的背影。
此時,她的視線才沒那麼“畏縮”。
很快,溫昔缈又扭過頭來,想好了新的謊言。
“拿到解藥的辦法,很簡單。”她嗓音輕柔,将手垂回到身側,“我騙蠱妖說,給她喂下的糕點有毒。她怕會丢了性命,就迫切的給了我解藥。”
“原來如此。”程娅祺想起溫昔缈和蠱妖的對話,并未起疑心。
“好辦法。法子雖簡單,但能唬住她,定然也與你精湛的話術有關。”秦巡再次對溫昔缈誇贊一語。
說完,程娅祺瞧向了許久未發話的柳淩述。
“你沒有話,想對昔缈說嗎。”她輕聲地問。
柳淩述對上程娅祺的視線。
他被迫啟唇,目光落到溫昔缈的身上。
“不如,一起去練劍?”柳淩述嗓音略沉,朝溫昔缈輕微歪頭。
又來了。
他還真是聽程娅祺的話。
溫昔缈眼睫微擡,有些好奇柳淩述這麼做的理由。
“練劍?”她佯裝猶豫,拒絕了他的建議,“怪累人的,我不太想去。”
站在溫昔缈身旁的程娅祺,似是也不喜歡柳淩述發出的邀請。
“要不,你再想想?”程娅祺對柳淩述追問,沒考慮過放棄。
她想見到溫昔缈“得償所願”的神情。
“那就聽你的。”柳淩述退讓一步,不願再費心思,“你說做什麼,就做什麼。”
“聽我的?”程娅祺眉頭輕蹙,避開了柳淩述的眸光,“是你在跟昔缈……”
“娅祺。”溫昔缈輕抓起程娅祺的手腕,對她溫柔一笑,“解藥送到了,我們也就沒必要逗留了。”
她不能給柳淩述好好表現的機會。
程娅祺下意識地點頭。
她順着溫昔缈的想法,與她一同轉過頭去。
柳淩述的視野裡,卻依舊存有程娅祺的身影。
“師兄,真的不再試試留住她了?”秦巡說的她是溫昔缈。
他誤以為,柳淩述是真心想與她待一會兒。
“不必試了。”柳淩述心中想的人是程娅祺。
他别過頭去,與她們拉開更大的距離。
兩日後,笙恒宗和碧月宗的弟子一齊下山捉妖。
其中,碧月宗帶隊的人是溫昔缈和程娅祺。
她們與許折楓等人在山下林中“撞面”。
他們表面上是在合作。
可實際上,他們卻分歧嚴重,各做各的。
雖然,妖怪被他們成功地抓回。
但卻無形中,加劇了兩個宗門之間的矛盾。
他們接連回到宗門。
還沒走多遠,笙恒宗的一名弟子便攔住了溫昔缈的某位師妹。
他伸直手臂,橫在她的身前,用起充斥着不屑的語氣,道:“我都瞧見了。有妖你不追,卻待在原地弄無用的符陣。”
被阻擋去路的碧月宗弟子擡眸,出聲反駁他,“無用的符陣?那是個陷阱,你看不出來嗎。”
“你如何斷定,它會再跑回來?”
“我為什麼要解答你的困惑。它既跑了回來,就證明我的做法是正确的。”
“旁人皆說,碧月宗的弟子擅長防守設陷阱。依我看,你們隻是膽小,在伺機逃跑罷了。那隻妖怪被抓,純屬是它運氣不好。”
“原地不動也比你們要好。一個個看到妖怪就拔劍去追,跟沒見過妖怪一樣。今日若不是溫師姐相救,你們怎能逃脫妖怪的圈套。”
“笙恒宗的弟子,自有我們的師兄來救。你師姐早到一步,就要攬下全部功勞?”
“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黑白不分的人。”
走在“隊伍”最後面的溫昔缈,晚些時間才聽到了争吵聲。
她加快步速,準備上前勸架。
然而,走在她身前的許折楓卻向後踉跄一步。
就要撞入她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