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像一個明星?”
風塵仆仆的旅客站在我前面打量着我的臉說。他隻拎着一個公文包,看起來像是短途旅行或者就住在附近,可能是昨天進出口岸關閉了沒趕得上回來。
我打開他的證件,查看他的照片是否符合本人現在的樣子。他毫不掩飾的探究眼神讓我很不舒服。我保持着職業化的笑容:“那您可看錯了。”
我熟練地拿起章蓋上,希望他快點走開。可他拿到證件卻還不走,嘴裡念叨着:“像……像……”他想不起來但不放棄地繼續說,“……我真的覺得你很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我又不能驅趕他,隻能趕緊朝後面等待的人伸手招呼:“下一位請上前。”後面的人靠近後他才帶着遲疑的腳步離開,甚至還在離開途中又轉頭看了我一眼。
我沒給他任何反應,就好像不受他的話哪怕一點點影響。
午休,坐車回食堂吃飯。我把食堂午餐拍照分享給虞江,飯後,我趁沒人注意偷偷帶着保溫杯把隻抿過一口的水果汁倒進了廁所水槽裡。回到工位,我對着見底的杯子拍照又分享給虞江,附上一句評語:“甜甜的。”
這時候一雙腳不尋常地進入了我的視野——有人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我從後續打了一半的話裡擡起頭,才發現人事負責人已經走到我旁邊。她後面還跟着兩個人,穿着和我們不一樣的制服。
“這兩位是異情監察局來的,想向你了解下情況。中午會議室空着,我們就去那裡吧。”
一個是當地生物模樣,近似狗頭人,強壯高大的個頭和打理得油亮的短皮毛顯得他很不一般,膨脹到撐起襯衫的胸肌和手臂肌肉表明他有把嫌疑人随意摁在地上的力量;另一個是已近中年末尾的胖男人,對身材疏于管理,雙下巴還挺着個大肚子,雖然胡子拉碴卻有雙鷹一般的眼睛。
坐在會議室裡,胖男人作為領頭的向我核實我的個人信息。我的名字、我的家鄉、我上一段旅程、我的家庭、我對現在這份工作的看法。
但他的電話不停地響,他先是關了聲音,後來看來電的那方不放棄,他接了,接上後才知道是重要消息,囑咐同伴照詢問流程對我繼續進行問話,他暫時離開了。
他們問得我摸不着頭腦,于是在那個人走後,我首次主動發問:“為什麼要問我這些呢?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對方邊翻閱他的筆記邊回答說:“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藍水星這顆星球,那是顆被嚴格管控的疫星,他們上面有一種很嚴重的疾病,具體表現在所有生物都在加速生長,或者說所有生物的生命長度以一種不可控的未知情況急速縮短,五十多年至今無法完全治愈。現在我們區出現了疑似病例,所以我們決定初步先排查去過那顆星附近的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