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電話,正式撥打前,我猶豫了。
我突然反應過來即使他拿走了我很多東西,但是如果我決定不再聯系他,所有東西重新買也是一種選擇。
我無法避免地回憶起前幾天的親密接觸,憤怒到發熱發汗的身體還是打了個寒顫。
他的電話号碼我嫌棄地存在了備忘錄裡,取了個空白框做标題。
時間還早,天還很亮。我把手機放在茶幾上,摸了摸原本戴戒指的那隻手指。人生還得繼續。
我充滿幹勁地撐着坐墊起身,重新拿上手機新開一個備忘錄,開始清點查看丢了哪些東西,又有哪些東西需要馬上買。
這很耗工夫,半小時就點了個大概。還有些位置總覺得空了出來少了些東西,但我不記得了。家裡被他清空了很多。
廚房和衛生間的垃圾被他清理帶走了。我扯了個垃圾袋,把他故意留在浴室的東西拿紙巾墊着捏起來裝了進去。
替換的工作服被帶走了但離統一發放還有好幾個月,我隻好先把襯衣脫下洗了,這樣明天還是能穿上幹淨的;我順便洗了個澡。
重新套上工作裙,換上衣櫃裡幸存下來的吳哲的衛衣,拽緊兜帽上的抽繩調整領口大小,在書架旁邊找到一個大容量的包,把之前裝在裡面的東西全堆在旁邊地闆上。我餘光瞥到吳哲的相片,洗過手後,我站在他面前,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擺在一起的還有幾張我和他的合照,我們和家人朋友的合照,我把手擡起來抓住相框,隻留下了他的單人照,其他的收拾進抽屜或者擺到家裡其他位置。
戒指。
我關抽屜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好幾天沒看到過了。我走到書架前面,任何一格都沒看到。相框旁邊是空的。我快步沖進浴室,接着是卧室,任何可能的地方我重新翻了一遍,都沒看到,就和清點的時候一樣。戒指消失了。我不敢置信地懷疑上虞江。可他能拿這個東西做什麼?
我覺得自己快要氣昏了頭,恨不得立刻給他打電話,毫無顧忌地臭罵他一通。
真是個混蛋,他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