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李氏搖頭。

“你知道怎麼給他換尿布，洗澡嗎？”

陳李氏還是搖頭。

“花神，我們再呆上一天吧！我教她怎麼帶孩子。”

白羽他們已經習慣了靈蝶三不五時冒出的人類技能。白羽還湊趣道：“好啊！我也學學。”

花神卻道：“這個容易，我有辦法。”

他施展法術把靈識分散在花草之上。片刻之後，他便把養育孩子最統一的方法記了下來。花神把這部分靈識印記剝離送入了陳李氏記憶中。

花神做完這些，看向靈蝶。意思很明顯，走吧！

靈蝶很想與手中的小嬰兒多呆一會兒，眼下卻沒了辦法，隻好把小娃娃交到他母親手中。她猶自叮咛道：“他是你的親生骨肉，身上有你的血脈。你好好照顧他，将來他會像你一樣堅強，他會成為一個保護母親的男子漢。你會喜歡他的。”

抛開陳李氏的冷血行徑，靈蝶還是很佩服她的。隻怕整個望關鎮敢跟吃人妖做交易的女人隻她一個。如果她的心被這個鎮子扭曲了，那麼隻要好好引導教化，說不定她會成為一個正常的母親。

花神并沒帶着靈蝶去往人界，也沒回妖王城。

靈蝶也不問目的地。她隻是好奇道：“花神，你是覺得那小孩有何不對嗎？”

“普通人類，并無不妥。我隻是不喜歡小孩子哭鬧。”花神這才說出心中不快：“他們餓了哭，醒了哭，困了哭，摔倒了哭，什麼理由都能哭上一陣。更讓人心煩的是，他們中的一個一旦哭了其他的也會跟着哭。”

靈蝶還沒見過花神一副向人訴苦的樣子，她不禁笑道：“花神沒注意過他們笑的時侯嗎？”

花神想了想，誠實道：“他們不惹我心煩的時侯，我忙其它事，不會去管他們。”

靈蝶道：“那你真該好好看看。他們笑起來很有感染力，會讓你也跟着開心起來。他們總是無憂無慮，你可以跟他們說任何事，他們也不會覺得煩。他們全身心依賴家人，不管父母在旁人眼中什麼樣，他們全部接受。”

“你以前可不會誇人族。”

“我以前也……”靈蝶突然意識到花神口中的“以前”是萬年前。

“花神，恢複記憶了嗎？”靈蝶問道。

“沒有。不過我已經知道了發生的所有事。我覺得你做的很對。以我的性子，若沒有忘掉一切，後果不知如何。”

“你不怪我？對不起。我一直不敢告訴你就是怕你會生氣。”

“你連命都不要了，我還怎麼怪你！你我既是舊識，你便像以前一樣叫我好了。”

“不太妥吧？我現在已經是完全不同的一個小妖，豈能沒規沒矩！”

“我若高興，與旁人何幹！你便是與明心一樣叫我一聲‘随風哥哥’也無妨！”

靈蝶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我覺得喊名字就挺好。那以後我便鬥膽叫你一聲‘随風’。”

花神輕揚眉毛，心情好了不少，挑剔道：“你以前不是這麼叫的，應該再高興一些，聲音再大一些。”

靈蝶無奈，隻好甜甜地陪笑道：“随風，我們去哪兒？”

花神終是露出笑容，愉悅道：“我說過要帶你去曆練，自然是找個對手多的地方。我們要去沉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