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傳來幾句含混的附和。
“隻會撺掇别人,”另一個小團體裡有人嗤笑,顯然對班長這邊的光說不做很看不上,“你們呢?一個勁地放空炮,怕髒了自己的手吧?”
“胡說!他背上的紙條都是我們的人去貼的,”最開始應和的那個男生立刻對他們怒目而視,“你們又做了什麼!”
牧後:“?”
貼紙條?
“最早動手的就是我們。”
一個小團體的領袖抱着手臂,下巴微擡,臉上浮起一種近乎炫耀的自得,他哼笑一聲,“我們趁靡懷煙不在的時候,在白晝的抽屜裡留下了幾隻綠毛蟲。”
牧後:“?”
放毛毛蟲?
那個怒目而視的男生一愣,随即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那種渾身覆滿細密絨毛、緩慢蠕動的、令人頭皮發麻的軟體動物形象。他的面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班長并沒有因為剛才那個人的言語冒犯而不悅,反而很欣賞地點了點頭:
“很好。”
牧後:“?”
很好個頭。
這些毫無攻擊力的報複行為簡直像小學生一樣,甚至小學生都能比你們惡毒,拜托有點反派素養吧。
“幼稚。”
哎,沒錯。的确幼稚。終于有個幹正事的人了。
說話的是個坐在最角落桌子上的男生。他沒跟任何人抱團,略長的黑發雜亂地垂落,幾縷細碎的發絲遮住了他小半張臉,隻露出線條流暢的下颌。氣質陰暗,膚色蒼白,仿佛常年不見天日。
他漫不經心地吹起自己的劉海,歪頭道:
“别那麼麻煩啦,幹脆砍掉他一隻手。我想想,嗯。砍掉右手吧,他不是擅長考試麼?讓他再也拿不起筆才最好吧。”
牧後剛想比大拇指的手收了回去。
……倒也不用這麼敬業。
還有你這片場不對吧?我們這裡是瑪麗蘇貴族學院小說。
所幸不用牧後出聲阻止,已經有人反對他了。
“姜一。”班長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從窗戶裡飛進來的臭蟲,“你怎麼又來了,我說過了我們班會自己解決。”
“用毛毛蟲和小紙片解決?别讓人笑掉大牙咯。”
姜一從桌子上跳下,相當沒距離感地用肩膀去撞班長的胸膛,像黏了上去,“為什麼不讓專業的人來做專業的事呢,保證從此之後讓你們高枕無憂,再也看不到那人讨厭的臉。”
班長推開他:“我說過很多遍了,不管你信不信,他現在都是靡懷煙最喜歡的寵物,你這麼做靡懷煙不會放過你的。不然你覺得這麼久以來他的追求者們能相安無事,僅僅是争風吃醋嗎?”
“不做怎麼知道?蠢貨們。”
“我們會——”
“你們會什麼?你們要是會也不可能把這麼簡單的事拖到現在。”姜一誇張地捂着肚子笑到了地上去,“你們隻會毛毛蟲和貼小紙條,笑死了。你們沒辦法的。”
這話說的不假,牧後承認自己剛才确實偷着樂了。
但是毛毛蟲不行,斷手就更不行了。
他算是認出了這個後期才出現的麻煩人物。要是放任不管,沒準此時的場面還真會被姜一牽着走。他可不想明天一早發現白晝沒了胳膊或是其他什麼東西。
“那個——”
牧後弱弱地舉起了手,“我有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