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曲從内監手中受寵若驚的接過,回頭卻看自家小姐垂着眼皮道謝,面無波瀾。
送走太子遣來之人,采曲好奇的打量自家小姐。
“還真是有幾分玄學,這也能碰見。”
采曲好奇問:“碰見誰?”
謝芝葳頓了頓謅話回,“遊貴妃她們。”
聽是這個答案,采曲不複以往的噤了聲,隻沉默着替她洗漱。
“對啊,太子、遊貴妃怎麼會在洛山?原劇情明明在孤山啊!”
又是一道反問驚起,謝芝葳醍醐灌頂般清醒道。
見到他們幾人時因各種刁難分身乏術,未曾反應到他們本不該出現在這裡,準确的說,是不應該同女主出現在一處。
為何感覺時間線莫名提前了許多,是因為馬車颠簸她昏沉着睡傻了?
還有,為何那僧人身上,會有那樣奇特的刺青印記?謝景傾看見後尤為不平靜的神情,雖是很快壓了下去,可謝芝葳近在咫尺捕捉無疑。
采曲看她自言自語端來洗漱水輿,清洗擦拭中她才恍然醒神,難道她又被卷入了什麼副線?
蒼天可憐見,謝芝葳承認她看書時一貫隻看開頭結尾仔細點,中間囫囵吞棗看了個大概,偶爾看到她同名同姓的女配原主部分會印象深點,剩下的倒也不必盡數記得,她現在穿回去全文背誦還來得及嗎?
聽聞她嘀嘀咕咕說的話,采曲打岔倒:“小姐這裡是孤山,我們自然天黑之前就到了?”
“孤……孤山!這裡不是洛山嗎?”
謝芝葳蹭的從床榻上站起身。
“小姐你迷迷糊糊睡了一天都睡傻了,白天和你說過的,看你身體如此不舒服,二小姐改道了,洛山路遠改來了孤山。”
謝芝葳聞言頓時又跌坐在床前。
什麼情況!
如今沉睡在腦中好幾年的原著書中記憶一朝湧入,她才猛然如夢初醒。
原著中,孤山被圍,匪軍裡三層外三層水桶之勢将偌大的孤山包圍圈住。
這孤山中,有當朝太子、康王,乃至貴妃。
前朝殘軍所圖謀的便是這些人。
緣由很簡單,這些是前朝遺軍慕二世臣僚,平南王攻破安都自立為帝後,這些遺軍失散逃亡,自新朝開創以來武帝為政厲行肅清不少這些亂臣賊子,不想仍有些逃亡躲藏在安都城臨近郡縣,數年來韬光養晦壯大勢力企圖席卷歸來。
而如今這些前朝遺軍擁護的,正是慕二世獨子慕濡成,女主謝景傾的血緣上的嫡親堂兄。
二人骨肉之親,且皆是前朝後代卻水火不相容,原因是謝景傾父親乃是前朝正統太子,而慕濡成他爹謀權篡位成了暴君慕二世,弑父登帝後還妄圖殺了原是儲君之身的太子兄長以絕後患,因此女主父親被迫離京流亡。
理完這些,謝芝葳背後已驚起一陣冷汗,原著中原主謝芝葳很不待見謝景傾,一再作妖欺淩,甚至這上山祈福拜祭也是勉強答應,一路馬車行駛大小姐脾氣發作,鬧得車隊走走停停,夜裡不至洛山卻是到了孤山附近腳下,隻好改變了行程舍遠求近借居附近一處鄉野住戶,可那個時候,崇福寺已經暗中被圍!
謝景傾聰慧機敏,察覺到孤山氣氛不對,暗中派心腹去察看,了然到孤山焦急情勢連夜派人回安都求救。
之後孤山險境被破,慕二世殘軍退到老巢襄縣,襄縣因此陷入水深火熱的戰火交鋒,其中免不了血流成河。
如今謝芝葳的很慌亂,她第一反應是她自己、采曲、阿硯、張管家和女主如今都在孤山中。
“二小姐他們人呢?”
采曲慌神着,“二小姐去聽經了,張管家在請高僧大德設壇做法祛晦。”
竟都不在院子裡。
“不行不行!你快去把他們喊回來!”謝芝葳很焦急,采曲茫然的被她推着動身,也不由面色生變。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你怎的如此驚慌。”明明适才還好好的。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也解釋不清,謝芝葳艱難冷靜下來,吩咐聲道:“我和你一起去找二小姐,阿硯去找張管家,就說我有急事,請他們速回!”
崇福寺後院錯綜複雜,雖簡陋的很,卻不易找到路。
夜裡風大,她被吹得頭疼又勾起白日裡暈車反胃,一股腦翻江倒海的不适。
采曲被催促着一邊腳下生風,一邊擔憂不已,“小姐,你先在這裡等着,你腳傷痊愈不久,我去請回二小姐還不行嗎?”
阿硯已往張管家哪兒去了,他腿腳快,采曲這邊因着她也是負累。
心想着,謝芝葳末了妥協,“好,你快些去,我就在這邊等着,一定不得馬虎!
采曲領意,即刻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