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原本正在客廳玩拖闆車打發時間,頭頂的燈突然一閃一閃的,沒兩下客廳就陷入了昏暗之中。
“跳閘了麼?”沈霜寒把牌一丢,站起身摸黑朝門口走去。
祝安逸捏着牌,翻出小手電筒,往門口照,不以為然道:“也可能停電了,之前也有停過,不過半個小時就好了。”
隻是祝安逸沒說,那時候一個人在黑漆漆的房子裡,看着月光下窗外異變生物的影子印在牆上,配上毛骨悚然的動靜,把他給折磨壞了。
現在不一樣,他可有伴了。
沈霜寒皺眉道:“沒跳閘,停電了。”不同祝安逸那般沒心眼,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我去看看水停了沒。”
“好,快去快回,你是不是想耍賴我馬上就要赢了。”祝安逸摸着厚厚一疊牌,想着明天早上蒸玉米還是蒸土豆泥,聽見廚房傳來水聲,立馬大聲道:“放心啦,再說我們本來就準備啟程啦,如果還停電咱們就明天一早出發。”
沈霜寒慢慢走回來,不情不願的拿起牌,沒好氣道:“你就是想撸狗了。”
“誰讓你十七歲的反應力還比不過二十二歲的。”祝安逸樂呵地又一次清牌,徹底拿下勝利,“來吧,兔兔寶貝~”
沈霜寒不甘心地辯解道:“明明你出老千,不洗牌還耍賴皮。”可惜兔兔隻是一隻小狗,聽不懂遊戲輸赢,反而對被喚出來尤其上心,每次祝安逸拉長音一喊,耳朵就咻地彈射出來,最近幾次沈霜寒都覺得自己要喊出狗叫了。
盡管他有心抵抗,也無法在祝安逸一聲聲兔兔寶貝下堅持住,最終還是屈服了。
“我們兔兔真是乖狗狗,不像某人輸了還找借口,誰玩拖闆車出老千的。”祝安逸揉着德牧腦袋,手輕輕将它耳朵聚攏,笑道:“還真是兔子耳朵呀。”
兔兔親昵地蹭着他,又小聲嗚嗚地叫着,用那雙在黑暗裡發光的狗狗眼盯着祝安逸。
“哎呦,這大燈泡眼。”祝安逸起身摸黑找腸,順道惡趣味道:“以後停電隻要把兔兔叫出來好了。”
兔兔聽不懂,兔兔隻會應聲:“汪!”
樂得祝安逸多拆了火腿喂給它。
夜裡,沈霜寒怎麼也想不明白,平時在家吃大魚大肉的兔兔現在竟然被祝安逸幾根火腿腸就給馴服了,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小兔子小雞小豬麼。
全然忘記自己明明也被祝安逸幾頓飯給收拾地服服帖帖,甚至過猶不及。
第二天祝安逸起了個大早,試了試還沒來電,打算先洗個頭。
冷水沖下來讓他還沒睡醒的腦袋立馬清醒了。
沒有電,祝安逸隻能躺在沙灘椅上對着窗戶等風吹,以至于原本隻是天然微卷的頭發變得有些不一般了起來。
“這是什麼造型?”沈霜寒捏着他的發尾拽了拽,一松手發絲就像彈簧一樣蹦了回去。
祝安逸摸着頭發有些憂傷,心死的說:“獅子王。”
沈霜寒樂了下,将頭盔給他戴上:“這樣就看不見了。”
兩人都穿着長衣長褲,沈霜寒腦袋上頂着祝安逸旅遊買回來的大花帽子,起初沈霜寒死活不肯帶,祝安逸動之以情。
“這可是你祝哥我,千裡迢迢北上買回來的,你知道它多占行李麼,那老厚實呢。”
他曉之以理:“你不記得我當初怎麼從兔兔嘴裡活下來的了?全靠這頭盔啊。”
沈霜寒摸着棉帽幽幽地說:“那你當初怎麼不帶着它出門。”
祝安逸嘿嘿笑道:“這不是哥有更好的選擇麼!”他安撫道,“有一層保護總比裸着好,乖啊。”
沈霜寒不語,隻是一味的把玩着手上的剔骨刀。
那是祝安逸很早之前交給他的,平時沒有被祝安逸拽着玩撲克下飛行棋時,他都在默默練刀。
兩人最後清點完物資,對着菌子神虔誠地拜三拜後,背上行囊出門了。
因為兔兔的體型更适合搬運物資,又有敏銳地嗅覺又能遛狗,還具有一定的威懾力,壓根不用選,兔兔就被祝安逸黑箱操作,榮獲野外徒步權。
小區裡還是一如既往隻有零星點動靜。
之前被撲的太過驚險,導緻祝安逸走路時身體不由自主地緊貼着兔兔,但由于體型差的緣故,高大威猛的兔兔和他站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哪個才是遛狗的哪個是被溜的。
其他異變生物盡管對祝安逸有所企圖,也顧忌着不敢輕舉妄動,讓祝安逸也狠狠體驗了一把人仗狗勢。
一路有驚無險的到了地下車庫,祝安逸望着雜亂無章又昏暗的地下車庫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他掏出鑰匙開始一個個嘗試,終于在第n次撞車後聽見了天籁般的滴滴聲。
剛升起後備箱,兔兔就哐當一聲跳了進去,然而隻進去了前半個身子,後腳正狼狽地踮起腳撐着地微微顫抖着。
祝安逸笑得直咳嗽,一邊強忍着笑一邊将兔兔拉出來。
然後開始往車上搬物資,這一趟還搬不完家裡的物資,他們的計劃裡順利找到車才會往返第二趟,而且因為停電最好,為了吃飯問題最好是能回一趟菜園把卡式爐給帶走。
這一趟的物資都裝好後,祝安逸踩下油門往外開去。
“兔兔,gogogo!”
憑着越野車的體格,他們在地下車庫橫沖直撞,将那些路中間的車全部強硬的推了回去。
前面兔兔撒開腳丫子跑着,後頭越野開着大燈當啷當啷的追。
開出地下車庫,祝安逸緊急召回兔兔守車,自己則是哼哧哼哧爬回十四樓,到家祝安逸用冷水洗了把臉,休息片刻後将桌上的撲克牌揣進兜裡,然後轉身背起最後的物資往下走。
走到後半程祝安逸累的像犁了二裡地的牛,最後還是兔兔聞着味上來幫他分擔。
祝安逸看着兔兔熟練的模樣,仿佛幻視兔兔也曾這麼幫助教授夫婦提東西的,福至心靈的瞬間理解了沈霜寒為什麼說自己像他外婆了,畢竟連兔兔都被他影響到了。
回到車上,沈霜寒已經在後座變回了人形,一到菜園就動作迅速的拿上卡式爐和氣罐包。
“卡式爐用不長久,氣罐包在車上危險因素太大了。”沈霜寒将氣罐包固定在後備箱内,“我們還是得找打火機,生火做飯比較保險。”
祝安逸沮喪地趴在方向盤上:“要是我的異能可以噴火放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