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趕到時,林鹫已經将事情大緻通知了其他人,大家臉色各異,但比起面對巨型章魚他們還是稍微放松了些。
宋厲問道:“如果他們不願意下海我們該怎麼辦?”
彭淇坦言道:“我們拍拍屁股走人呗,不然還跟着他們送死啊。”
其他人紛紛點頭,他們隻是處于友好才來幫忙的,想要保全自身無可厚非。
一直沒說話,衆人都以為是在暈碳的祝安逸弱弱開口:“我倒是挺想去試試的,如果能…”所有人突然震驚地看向他,讓本就沒底氣的祝安逸更加小聲了。
“如果能和海底的生物融合異變,将它化為己用對以後的戰鬥自保都能多一份保障…”
他話音剛落,幾道不同意的聲音紛紛響起,祝安逸抿唇邊聽着邊在心裡給他們判型。
沈霜寒厲聲斥道:“不行,你要是在這就交代了談什麼以後?”這是活在當下型。
林讓一臉驚吓:“絕對不行,你變成那樣的拼好怪讓雲清知道了,我吃不了兜着走。”這是怕背鍋型。
林鹫直直盯着他道:“不行。”這是獨斷型。
彭淇神情古怪,仿佛像是看奇葩:“你有病啊?”這是醫生型。
“好啦好啦,我就想想而已。”祝安逸立刻乖巧擺手表示自己不會去的。
對此表示懷疑的沈霜寒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将兩人距離拉近,使祝安逸在自己伸手就可以抓住的範圍裡。
“我和林鹫打算呆滿一周我們就返程,這幾天我們也隻能幫他們盡可能多的消滅水生生物了。”林讓最後總結。
散場後祝安逸和沈霜寒并肩朝樓上走,遠遠就看見房門口站着一個瘦削的人影,祝安逸快步走去:“陳辰?”
陳辰轉過頭,露出淚痕閃閃的臉和紅腫的眼,他軟聲喊道:“小祝,能不能拜托你們…”
“你要張堯笙跟我們走?”祝安逸将礦泉水打開遞給他,不解道:“發生什麼了?”
陳辰雙眼無神:“我打算自己一個人去見海神。”
旁聽的沈霜寒直言道:“你還沒見到它,就會溺死。”由于過于直白被祝安逸狠狠瞪了一眼。
陳辰雙手捂眼,原本的立耳都耷拉下來變成可憐兮兮的垂耳兔:“我沒辦法了,他們不願意下海,打算将人口遷出。”
這樣的解決辦法确實有效,但籌備時間一定不短,一旦讓海底的那位察覺後果他們不敢設想。
聽了祝安逸的話,陳辰搖搖頭:“沒用的,我說過了他們不信,認為我太激進了。”他有些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用空洞乏力的聲音說。
“我不激進的話,就沒人會管傅斯奇他們了。”
大概是處境相同,祝安逸對陳辰的自責有些感同身受,他用力地握着陳辰的肩,陳辰的腦袋順勢靠上他的肩膀,埋頭在他肩側默默流淚。
隻聽見祝安逸寬慰道:“既然是你做好的決定,作為朋友我會支持你,張堯笙你不用擔心,如果我們離開前你都沒回來我們會帶他走的。”
大概是沒想到短短幾天的麻煩下祝安逸還能将自己當做朋友,許諾對他而言非常重要的承諾,陳辰終究是沒忍住,洩出嗚咽聲,重重抱住了祝安逸。
沒想到拉開淚堤的祝安逸有一瞬間慌張,一邊幫陳辰順氣一邊用手語加唇語指揮一臉菜色的沈霜寒拿紙巾。
将人哄好送走之後,祝安逸關上門想轉身時沈霜寒突然捏住他兩邊短袖的衣角,說:“髒死了,脫掉。”
祝安逸尋思自己今天也沒幹啥咋就髒死了?但有人伺候着也不賴順從地伸手任由沈霜寒将上衣脫掉。
看見短袖肩頭那大片淚水痕迹,他也不由咂嘴:“陳辰明天眼睛肯定要睜不開了。”
沈霜寒将短袖扔進盆裡,打開水龍頭,沒好氣道:“我還以為你倆要抱到明天早上呢,那麼難舍難分。”
祝安逸裸着上半身進浴室,拉上磨砂門,脫下褲子然後丢到外頭,抗議道:“哪有那麼誇張!”然後又探出腦袋囑咐道。
“對了,你今天别再幫我洗内褲了,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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