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從得知了南疆聖物之後,就開始遍尋南疆能人異士,恰巧就結識了這位曾任南疆巫醫的老伯。
老伯的女兒被謝氏纨绔強要了去,妻子也跟着自盡,孤身一人孑然一身,倒與沈映志向相投了。
任人重用,選賢與能,玩弄人心,這些向來都是沈映所擅長的。
可沈映也隻是慘淡地一笑。
他要用有限的餘生,從各家子弟中挑選出适合繼承這江山的人來,真的需要很多時間。
可那一天,當沈映身子乏倦回到宮中時,剛進紫宸殿就遇刺了。
準确來說,是謝青黛拿了把刀要殺了他,小孩過家家一樣,當場就被侍衛拿下了。
“原來是太後。”沈映持握着他曾賜給褚堯的那把玉龍劍,一步一步走到謝青黛的面前,下了最後的結論,“看來太後是得了失心瘋,想追随謝氏而去了。”
殺一個謝青黛,沈映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但讓沈映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關鍵時候,謝芷竟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用身軀替謝青黛擋住了這一劍。
“你……為什麼?”沈映三年間都沒有見過謝芷幾面,他沒想過要殺她的。
可謝芷一直都是個傻子,彌留前隻知道說:“殺人……是不對的,大哥哥,殺人是……不對的……”
沈映冷笑一聲,越過她,提劍刺入謝青黛心口處。
這一劍毫不猶豫,魄力拉滿,沈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給謝青黛任何喘息機會的。
眼見謝青黛咽了氣,沈映才去握住謝芷的手,無奈地說:“傻丫頭,你怎麼這麼傻?”
“哥……”
謝芷口中滿是鮮血,一雙手死死攥着一塊掌心玉,不由分說地就往沈映手裡塞,哽咽又艱難地說:“哥……交給我哥……幫我告訴他,我好……想他……”
沈映輕撫着她的發梢,接過那塊掌心玉,最終也隻是歎道:“傻丫頭。”
謝芷心智不全,并不知曉謝璃已經死在了三年前。
沈映長歎一聲,撇下這一切,獨自一人走到了那孤寂又沉重的龍椅之上。
形單影隻,直至死亡。
—
深山孤寂,一如千年前。
時隔千年,褚颢昀終于聽到了這個故事的全貌,整個人如同石化了一般,臉色煞白,比□□在狂風中的樹葉還要搖搖欲墜。
沈映隻看了他一眼,頓時覺得一顆心都被什麼狠狠貫穿了,疼得他五髒俱震。他強撐着精神,看向謝青黛,笑道:“怎麼樣?手下敗将。”
連謝青黛也不知道故事的本來面貌竟然是這個樣子,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沈映!!你竟然敢騙我!!!”
她吼得聲音屬實太大了,沈映不得已扣了扣耳朵,嘲諷道:“我那草包雖然沒遺傳到你的半分智謀,但這嗓門着實是遺傳得好。”
謝青黛怒吼:“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她搶過保镖手裡的匕首就要沖過來,沈映卻絲毫不慌,在刀刃即将沖向自己喉間的時候從容一笑,道:“你費勁心思把四個文物收集起來,又把我帶到了這座祭壇上,肯定是有天大的籌謀,你現在殺了我,不就功虧一篑了嗎?”
“……你說得對!”
也不知道到底是沈映太會騙人,還是謝青黛太容易上當受騙,刀都快貼到臉上了,竟然硬生生轉了個彎收回去。
然後就見謝青黛異常忙碌,連忙問魏雁行:“派出去辦事的那些東西怎麼還沒回來?”
魏雁行不耐煩道,“應該快了。”
他就像預言家一樣,話音剛落,就有謝家保镖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家……家主。”
“有屁快放!”謝青黛不耐煩地問。
那人卻道:“您要我去寝殿找一具屍體……身體,可我把王宮所有的宮殿全都看過了,根本沒有您說的身體,這這這這不會是要鬧鬼吧?”
“你說什麼?!”
謝青黛一腳就把這人踹翻在地,嘴裡不幹不淨地罵:“老娘就他媽交代給你一件事你都辦不明白,我的陌兒呢,他娘的,我的陌兒呢!”
陌兒……?
寝殿裡的屍體??
沈映猛然擡眼,好像聯想到了某種荒謬又荒誕的情況,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褚颢昀。
隻見褚颢昀也是目瞪口呆,也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不由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沈映:“…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