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謝芷的話倒是提醒了他,他低下頭,從背包裡拿出那塊掌心鳳玉,“路過宮殿的時候,我看到掌心玉鑲在宮殿的石門上,而夔螭鎖正插在鎖眼上,合着那大門還是謝青黛給咱們開的,我順手就拿回來了,物歸原主還給你。”
說完就朝着謝璃的方向扔了過去。
謝璃接過,又看了一眼謝芷,無奈地說道:“有些事,現在糾結已經沒意義了。”
謝芷不服氣地想要争辯,卻又咽了回去,騰地一下起身就走,“狗脾氣,我還不伺候了呢!”
“诶诶!”謝璃連忙追上去,“阿芷别走啊!”
目送着他們吵吵鬧鬧地去往另一個套間,沈映松了一口氣的感覺,正巧褚颢昀從浴室裡出來,換上了睡衣,略有些濕漉的頭發填了幾分柔情。
褚颢昀看着那夔螭鎖,淡淡地說道:“‘不死之身’是名叫明月魄的蠱蟲,現在在謝璃手裡,而‘富貴之榮’是這時來運轉陣,也就是我從沈陌屍體上拿出來的避蛇珠,隻剩下最後一個‘萬年之承’,我想應該和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我們有關。”
“是。”沈映目光堅定,“是那把劍,玉龍劍。”
褚颢昀目光一凜。
沈映接着道:“玉龍劍是謝氏的傳家寶,是謝恩隆當初在南疆一戰中繳獲的南疆純鐵所鑄,永安元年我初登大寶,就逼着謝家把這把劍獻祭出來,然後送給了你。而目前和我們一樣在現代重生了的人,當年都是死于那把劍下。”
褚颢昀坐在床邊,低着頭,聲音依舊低沉,“你也是……死在那把劍下?”
沈映沉沉地歎了一口氣,“是。”
前世萬念俱灰,手持玉龍劍,在褚氏宗祠門前自刎那一刻的絕望潮卷般再次襲來。
“沈映。”褚颢昀欺身而至,扶住他雙臂,安撫道,“别怕,沈映,别怕,都過去了。”
沈映強壓着情緒,故作鎮定地說:“前世死在那把劍下的人都沒有屍體,想弄清所有的真相,我們必須去一趟南疆,也就是現在的雲江市。”
“好。”褚颢昀應下,又問,“所以千年後你不敢告訴我千年前的真相,就是怕我知道那所謂的時來運轉陣,知道你命不久矣的事嗎?”
沈映瞳孔一震。
從千年前的故事裡,褚颢昀聽得出來,這種氣運的更改是存在于血脈裡的,沈氏一脈的氣運仍然處于枯竭狀态,而上一世的沈映找到了南疆巫醫保命,這一世卻沒有了。
所幸時代在發展,醫療水平也在進步,沈映這條命吊了很多年,至今也沒有要枯萎的迹象。
沈映擡起手,修勻的手指緊貼他的臉頰上下滑動,盎然道:“我本來想讓你永遠都不知道真相,好偷來幾年時光,但現在,我改主意了。”
“為什麼?”褚颢昀順勢将他放倒,湊到他耳邊說,“現在你找到答案了嗎?”
極具侵略性的溫熱氣息撒在耳畔,沈映享受地閉上雙眼,笑道:“找到了,我們拿到了避蛇珠,隻要找到時來運轉陣的擺法,就能把氣運換回來。”
褚颢昀擡起頭,四目相對,距離很近,“原來你一直都怕我擔心你。”
“比起這些。”沈映突然探身,雙手探到他後頸,把他整個人壓到自己身上,“我更怕失去你。”
說完,沈映就主動送上一吻。
這麼好的滋味,他上次怎麼就能喝醉,怎麼就能一點都沒感覺到。
沈映隻覺悔恨至極,擡口就咬。
褚颢昀抹了一把自己唇邊的血迹,輕聲笑道:“想不到啊,我們沈主任還是個小辣椒。”
“我可不是老實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映呼吸紊亂,喘着粗氣,将手按在他腰間的皮帶扣上。
可就在這時,就差這手指的一勾,外面就響起了一陣淩亂的敲門聲。
沈映連忙推開他。
好在事情還沒進行到衣服那步,緩了一會兒,褚颢昀就去打開房門。
謝璃拉着一張死魚臉,“哥哥們,咱過完今天不活了啊,犯得着這麼着急嗎?”
褚颢昀握緊了拳頭,臉色黑如鍋底,“你有事?”
“沒事誰來長針眼?”謝璃又又又翻了個白眼,“你手機放外面了,一直在響,打了十幾個電話了,你再不接他就要猝死了。”
褚颢昀拿來手機,也驚了一瞬。
事情明了到他根本不用回電話,因為局裡已經有不同的人給他發了不同的小作文,總而言之就一件事——
“謝青黛剛從青湖脫身,雲江市就發生了爆炸。”
褚颢昀撓了撓頭,難以理解地感慨道:“她都年過半百了吧,還能精力旺盛地滿世界溜達,真乃吾輩楷模。”
說完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以示敬重。